韶华看着这群丧心病狂的赌徒,克制着自己把他们打成脑残的冲动,对卓一道:“可查了这些被卖掉的妇女孩子去了哪里?”卓一轻声道:“属下查过了,这些被赌掉的妻女,都被宁家赌场留下了,长的好的,送到青楼赚钱,长的不行的,便关到纺织园里做女工。因为不用给工钱,宁家布匹的成本也低的很,他们又能从中大赚一笔,反正没人在乎这些女人的性命,若是累死在纺织园里,就直接扔去乱葬岗了。”
韶华冷笑道:“呵呵,还真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宁家胆子可真不小,这些女子都是有户籍的百姓,亦非自愿卖身,他们倒也敢作践!”
刘老二虽得了大笔的银钱,但这些银子终究还会还给赌场,人财两失是他能得到的唯一结果。
宁家倒是精明的很,用这么个法子,一分不剩的把人榨干,却又教人说不出什么。
卓一道:“官府不仅不敢管,还收受着宁家的好处,他们哪能在乎这些人的性命。永州虽有官衙,真正的衙门却是宁家。”
韶华眼眸微沉,宁家做的这些,若是父皇知道,该会作何感想?
韶华和卓一正巧站在赌桌一旁,小厮热情道:“二位爷,玩两把?在咱们赌场您想玩什么都有,斗蛐蛐斗公鸡,推牌九掷色子,您喜欢哪个类型的?”
韶华笑道:“就掷色子吧,我可是专门来你们这永乐赌坊涨见识的。”
韶华挑了个赌桌,坐了下来,不得不说,永乐赌坊里的小厮相当会伺候,只要你进来赌坊,茶水点心,言语恭维,没有不周到的。
韶华暗暗惊叹想出这一套经营方案的人,只可惜心术不正,虽有经商的才能,却没用到正经地方。
韶华掏出十两银子,跟着玩了几把押大押小。
那刘老二也在韶华这桌,前面几把还赢些银子,后头不住的往里输。
小半晌后,刘老二输红了脸,两只眼珠子着急的似要跳了出来,却依旧没能逃脱输光的命运。
只见一旁有人大声吆喝道:“刘老二,你还有没有闺女呦,再弄个来嘛!”
刘老二扒着见了底的钱袋子,抖了再抖,也没抖出什么钱来。
刘老二一脸不可置信,大声道:“不可能,不可能,我能赢钱的!我能赢钱的!”
眼看刘老二就要发疯,赌场里走上来两个小厮,依旧恭恭敬敬,只是客气的把人请了出去。
韶华嘲讽的勾起嘴角,对他一点儿都不同情,暗道活该。
韶华暗暗打量着赌坊,没多长时间,又有几人拉了自己老婆孩子来卖,卖了再坐到赌桌旁输个干净。
韶华心道此处风气已堕落到如此地步,看来此行不仅要除去宁家,还得要些有能力有手段的官员来此处管制。
韶华正暗自沉思,却见一二十岁的左右的青年男子大步走进赌场,赌场里不仅迎过去许多小厮,王管事也匆匆赶来迎接,一副低头哈腰的模样。
男子身材高大,身穿广袖长袍,云锦皂靴,两眼高高吊起,精光闪闪,远远瞧着,龙行虎步,颇具威风。
卓一对韶华低声道:“公子,那人便是宁辉的长子宁平,永州赌坊大多他在管理。”
韶华暗自点头,看模样这宁平不是个好对付的,身上应该也有些功夫。
韶华心中一动,既然来了,择日不如撞日,何不趁此探探对方底细。韶华对卓一道:“走,咱们瞧瞧这位宁家长子去。”
卓一忙道:“公子不可,那宁平本身便会些功夫,身边更有不少高手,公子千万不能以身试险。”
韶华却轻轻一笑,脸上虽被涂的黑黑的,一双眼睛却顾盼神飞:“无妨,你看我的。”
韶华说罢便拉着卓一绕到胡同后面,足尖轻点,翻身躲过几个暗哨,如猫儿一般轻巧,又如猛虎一般迅猛,人已飘到赌坊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