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儿也望着他的眼睛,说道:“可若是二爷不去求祖母,便没人能帮得了熙儿了,难道二爷便忍心熙儿嫁给潘四爷?”
杨墨皱了眉,说道:“潘四爷的人品行径,祖母如何不知?若是祖母执意如此,又有何人能说服得了祖母?”
心儿不由得着急了起来,问道:“可二爷明明知道熙儿若是嫁去侯府,日后过的会是什么样的日子,难道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瞧着熙儿嫁过去?”
杨墨瞧到她真急了起来,心中不由得一软,语气便柔和了下来,轻声说道:“心儿,你先别急,此事兴许还有回旋的机会。”
心儿闻言,忙望向他,问道:“二爷可想到了什么法子?”
杨墨略沉吟了一番,才说道:“若单说是潘四爷的人品,恐怕未必能说得动祖母,可还有一件事,若是祖母知道了,兴许祖母心中会介怀
。”说到这里,他望了她一眼,缓缓说道:“此事便是由这潘四爷的结发妻子而起。”
“这位四奶奶不正是去年上没了?所以才要将熙儿妹妹娶为继室,祖母如何会介怀此事?”心儿不由得问道。
杨墨挑起眉望了她一眼,缓缓说道:“去年侯府的四奶奶突发急症,没一日便没了。祖母也去瞧过了,只说是心痛病犯了,一时没救得过来。可都城中却另有一种*,听说这四奶奶也是性子刚烈之人,死前曾同潘四爷起过口角,这四奶奶竟是被潘四爷失手打死的!”
心儿闻言,不由得浑身一颤,半晌才吐出一口气,颤声说道:“若是如此,那熙儿妹妹更是不能嫁到侯府去了。”
杨墨抬眼瞧出她眼中的惊恐,心中不忍,伸手将她冰冷的手握在手中,柔声说道:“这位先四奶奶家中也曾去侯府闹过,后来便不了了之了。想来祖母常在府中,这市井传言并不能入得了祖母的耳。若是祖母知道了此事,想必无论如何也不会将熙儿嫁过去。”
心儿的手仍被他握在手中,她虽感到他手中的暖意,可心中却渐渐泛起一丝寒意,若是杨老夫人知道此事,还有意将熙儿嫁过去,那她也太狠心了。
杨墨瞧到她不说话,恐怕是自己所说的话将她吓到了,便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说:“你尽管放心好了,明日我见到了祖母,自然会说到,熙儿她毕竟也是我的妹妹。”
心儿抬眼望着他,心中不由得一暖,轻声说道:“心儿替熙儿妹妹谢过二爷。”
他没有开口,只对她笑笑,他嘴角的笑意如同雨后的晴空,自有一种摄人心神的力量,心儿一时有些失神,只呆呆地望着他。
他笑意更深了些,轻轻伸手将她揽在怀中,柔声说道:“你这样瞧着我的模样,最是令人心动。”
心儿靠在他肩头,心忽然怦怦地跳了起来,她不由得有些诧异,自己难道竟是对他动了心?她忽想到了岳明屹,心中尘封的那份酸楚忽丝丝蔓蔓地涌了上来,他是否将三姐姐送去了西北?他是否回到都城来了?若是他回来了,想必也该成亲了。
想到这里,她忙闭上了眼睛,轻轻叹了口气。
第二日,杨墨一早便去给杨老夫人请安,杨老夫人瞧到他便笑逐颜开,伸手将他拉在手边,说道:“你来年二月还有会试恩科,如何还要日日到祖母这里来?”
杨墨笑道:“若是为了考取功名,倒是忘了为人儿孙的本分,那便是孙子的不是了。”
杨老夫人愈发高兴起来,对一旁的刘嬷嬷说道:“你瞧,还是我的墨儿最是懂事。”
刘嬷嬷忙笑着说道:“二爷自小在老夫人身边长大,自然最孝顺老夫人了。”
杨老夫人眉眼间的笑意更加深了些。
杨墨瞧到她心情尚好,便说道:“孙儿昨日听到一事,也不知是真是假。”
杨老夫人仍笑着问道:“何事?说来听听。”
杨墨便柔声说道:“孙儿听说宁国侯府有心将熙儿妹妹娶了去,给四爷做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