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紫也笑笑,说:“方才你也听到了,祖母与母亲早就给我备好了。至于身边的人,我本不想带着巧翠的,可她偏是个实心眼,只说我去哪里便跟我去哪里,我便只带了她去。”
心儿点点头,说:“身边有巧翠在,也有人说说话。”烟紫望着心儿,姐妹二人相对而笑,却都瞧得到对方眼中的点点泪花。
姐妹二人又说了一番话,便起身去了大奶奶秋露所在的济生坞去了。秋露与鸣儿二人正坐在榻上说话,瞧到二人来了,便忙站起身来。
四人坐了下来,秋露便捧了罐蜜饯来,说道:“你们也尝尝这酸梅,我吃着嫌酸,鸣儿倒是喜欢得很。”
心儿与烟紫便拈起一块尝了尝,烟紫不由得皱起眉头来,说:“这么酸?可是哥哥买来给嫂嫂吃药后吃的?这味道可不比那汤药好吃多少。”
心儿也嫌酸,便搁下来没再吃,只说道:“倒是鸣儿姐姐喜欢吃酸的。”
鸣儿笑笑,说:“从前倒也没发现自己喜欢吃酸的,最近瞧到这些酸梅、青杏什么的,倒是想吃得很
。”
众人笑笑,便也没再多说什么,只问鸣儿在林府可还好。
鸣儿娇憨地笑笑,说:“前些日子两位小小姐出了疹子,烦躁不安,世子夫人也病倒了,我们倒是忙得脚不着地。这几日主子们都好了,院子也安生了不少,夫人说了等过几日我便可以走了。”
心儿替她高兴,说道:“嫂嫂总算是将你盼到了,日后你便安心在穆家待着。”
鸣儿笑笑,说:“从前在林府时,世子爷顽劣不堪、世子夫人待下人也甚是严苛,我便想何时能离了林府便好了。没想到我竟是个运道好的,有姐姐一直惦念着我,竟终寻到了我,还有穆老夫人宅心仁厚,肯将我接到府上来。”
秋露闻言,眼眶有些发红,烟紫瞧到了,忙说道:“祖母本就喜欢人多,鸣儿姐姐不必多心,何况鸣儿姐姐本就是有福之人,有嫂嫂这样的姐姐日日惦念。”
秋露忙拭了泪,说:“你们这么夸她,她早便当自己是有福的人了,她已经盘算着将来有了银子,要将那凤来绣坊盘了回来。”
心儿闻言,便问道:“可是嫂嫂家从前的那个绣坊?”
秋露正要说话,却听得鸣儿说道:“那绣坊是爹爹的心血,可后来还是被夫人变卖了。若是日后能盘了回来,或许能安慰爹爹的在天之灵。”
秋露笑笑,说:“岂是那么容易的事?别说银子,单说是我们两个女子,如何能照料这绣坊的生意?”
鸣儿还要说什么,却不妨用帕子遮了口,干呕了起来。
众人不由得紧张起来,忙问道:“可是哪里不舒服?”
鸣儿摇摇头,说:“兴许是方才的梅子吃多了,倒是有些反胃起来了。”
秋露仍有些不放心,问道:“怎么好端端的,会反起胃来?”
鸣儿也皱了眉,说:“也不知怎么回事,近些日子常觉得胃里泛酸。”
秋露忽想到今日大爷穆锦言在,便说道:“虽说是小毛病,可也不要掉以轻心,可巧今日大爷在,去请大爷来给你诊诊脉,你没事我才能放心。”
鸣儿点点头,说:“也好。”
不多时,便有婆子请了穆锦言来,他细细诊着鸣儿的脉,眉头越皱越深。众人瞧到他面上的神情,不由都替鸣儿担心起来。
他略顿了顿,还是开口问道:“鸣儿妹妹每月葵水的日子可还准?”
鸣儿不妨他这么问,略有些难为情,轻声说道:“我一向葵水不准,细细想来,倒是这次间隔有些长了,已经拖了近两个月还未至。”
穆锦言闻言,缓缓收了手,起身对秋露说道:“秋露,你随我来一下。”秋露略有些不安地随着他去了里间,心儿等人也不敢多问什么,只静静坐在外间等着。
过了许久,才瞧到秋露面色苍白地跟在一脸凝重的穆锦言身后缓缓走了出来,众人不由得都倒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