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墨冷笑一声,说道:“你我夫妻,有何不可?”
心儿听到他冰冷的声音,不由得浑身一颤,她避开他那清冷的目光,轻轻拭了眼角涌上的泪,抬起手来,缓缓解着自己的衣衫。
杨墨望着她,望着她的手在微微颤抖着一件件解开自己身上的衣衫,望着她缓缓在床上躺了下来,紧紧闭上了眼睛,将头偏向一侧,可双手却紧紧抱在胸前。
他瞧着她微微颤抖的身子,方才想要去占有她的冲动已烟消云散,他重重坐在床榻上,垂下头,半晌,才轻声说:“心儿,不知怎的,听到你说那番话,我一时心绪难平,才失了心志。”
她没有说话,可他瞧到她的眼泪从眼角缓缓落了下来。他知道今日行事太过莽撞了,便伸手想去拉她的手,不妨手刚碰到她的手,她便浑身一颤,避向一旁。他不由得一怔,忙收了手,轻声说道:“今日是我不对,我向你,陪不是,也不知怎的,每次瞧到你,我总不能平心静气。”
心儿拭了泪,避开他的眼睛,也不答他的话,只扭头望向一边。他又想说什么,却瞧到她仍不望着自己,便轻叹了口气,站起身来,穿起长袍,推门走了出去。
绿果正焦急地等在门口,忽瞧到他走了出来,也顾不得多说什么,忙朝里面走去。走到床边,只瞧得心儿正缓缓从床上下来,脸上满是泪痕。
绿果忙上前扶了她的手,问道:“小姐,二爷他,他……”
心儿缓缓伸手去理自己的裙衫,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二爷他并没有怎样
。”
绿果忙扶了她在桌边坐了下来,捧了茶给她,说:“可二爷方才的脸色瞧着真是吓人。”
心儿捧起茶,才觉得双手竟不住地颤抖,她喝了口茶,正要说话,却瞧到杨墨却又走了进来,她不由得浑身一颤,忙握紧了手中的茶来。
杨墨瞧了瞧她,说道:“方才本是回来拿点东西的,却一时忘了。”说罢,他便在一旁的柜子内找起东西来。
心儿也不去理他,只低头抿着口中的茶。
半晌,他找了一小袋银子出来,伸手掂了掂,然后拿着便朝外走。走到门口,他忽停下步来,转身对心儿说:“大哥一时急需些银子,我先凑些给他。”
心儿也不去望他,只轻声说道:“二爷的银子,自己支使便是了。”
杨墨听到她终于说了话,也松了口气,转身便走了出去。
心儿听到他的脚步声走远了,才缓缓抬起头来,望着门外,说:“绿果,是我一开始的打算便是错的?我与他即便现在能相安无事,可日子久了,终究还是不能这么下去。”
绿果轻声说道:“小姐,绿果方才在屋外吓得浑身发抖,忽想到周姨娘的话来,若是连二爷对小姐都不好的话,恐怕日后小姐在杨家的日子可真会苦不堪言。”
心儿垂下头,轻声说道:“可今日一来,我心中只是更加怵他,若是要依靠他来护我周全,恐怕并非易事。”
绿果想了想,说道:“可这府上,难道还有谁能护得小姐的周全吗?”
心儿低头想了想,她忽抬起头来,说道:“老夫人不喜欢我,可夫人却是喜欢我的,我日后只在婆婆身旁尽孝,想来二爷也不会把我怎样。”
“小姐,”绿果不由得有些着急起来,说道,“小姐难道不知道夫人的性子,这府上只是老夫人与大奶奶说了算,恐怕日后有什么事,夫人也未必能帮的上小姐。”
心儿不再言语,绿果说的没错,夫人性子懦弱,对老夫人言听计从,对大奶奶听之任之,对府上的事情不闻不问,即便她喜欢自己,恐怕日后出了事情,她未必会能帮得了自己。可想到杨墨,心儿不由得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心儿整日都没有再出海棠苑,只一人呆呆在屋内坐着。
傍晚,心儿用过晚饭洗漱过后,只随意绾了个发髻,便倚在床头就着灯光看书。忽瞧到木棉走了进来,说道:“二奶奶,大爷在二爷的书房吃了酒,闹了起来,二奶奶快去瞧瞧吧,去晚了恐怕生出什么事来。”
心儿仍瞧着手中的书,只说道:“大爷吃醉了酒,去请大奶奶便是了。”
木棉抬眼望了她一眼,说:“二奶奶有所不知,大爷吃了酒便口无遮拦,众人也不敢去请了大奶奶来,恐大奶奶来了愈发乱了起来。好歹二爷在,二奶奶只当是去瞧瞧二爷吧。”
心儿抬眼瞧到她面上焦急不已,不由得也有些担心起来,二爷的书房就挨着芙蓉苑,若是自己不过去瞧瞧,万一生出什么事来,老夫人恐怕将这帐都算在自己身上。她想着,便搁下手中的书,起身带了绿果随着木棉到了清宁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