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老夫人点点头,说:“这幸郡王正是你们的表哥,是你们的姑母、先惠嫔娘娘的独子。”
心儿点点头,问道:“祖母可曾见到过这位郡王表哥?”
穆老夫人点点头,说:“从西北回来的路上,正巧遇到幸郡王运送粮草往西北去。他得知是穆家的车马,便特意来问候,我们便匆匆见了一面。”
一旁的穆齐接着说道:“郡王爷亲和仁孝,若是梨乔知道,心中定然宽慰。”
穆老夫人点点头,说:“苍天有眼,梨乔、梨苏二人都有了后人,日后也有人挂念着她们了。”说到这里,她的声音略有些哽咽起来。
大夫人蒋氏忙宽慰道:“母亲,郡王爷人品贵重、心儿乖巧聪慧,母亲也应该为两位妹妹高兴才好。”
穆老夫人回过神来,说道:“正是,我们穆家虽经历大变,可却得老天庇佑、亲友相助。我们再饮一杯,以谢对我们穆家有恩之人。”众人便齐齐举杯,饮了一口。
见众人放下了酒盅,穆老夫人继续说道:“当初我们到了西北,正是困苦之时,所幸驻守西北的守官正是昭勇将军的旧部,才悄悄免去我们奴役之苦,又有钱家暗中帮忙,才让我们在西北安定了下来。他们两家的恩情,你们都要记在心上,若不是他们,也没有我们穆家的今日。”
众人都点头谨记。穆老夫人点点头,转眼瞧到众人仍一本正经地坐着,便说道:“好了,也别拘着了,都各自四处瞧瞧,今晚凉风习习倒是最适合赏月了
。”
穆锦言兄妹四人便起了身,走到阁楼外的雕栏回廊上说话,大老爷穆齐、大夫人蒋氏则仍留在桌旁,陪着穆老夫人说话赏月。
心儿与三小姐烟紫手挽着手,倚在雕栏上,一面望着明月,一面听大爷穆锦言和大小姐烟婉说话。
只听穆锦言说道:“江南果然比西北温暖些,如今已经是八月中,可天气仍是这么舒爽,恐怕西北这时已是万木凋零。”
烟婉点点头,说:“若论气候,西北恐怕是及不上江南的。”
一旁的穆烟紫闻言嘟着嘴,说:“我便不觉得这江南有什么好,只觉得处处都拘束着。”
“你自小自在惯了,四处玩耍,”烟婉笑了笑,说道,“如今回到都城来,最受约束的恐怕就是你了。”
“大姐,”穆烟紫娇嗔地说道,“我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到了秋天,便想着西北满地的黄叶,比这江南的金桂不知道要美多少。真盼着何时才能再回西北去看看。”
烟婉伸手牵了她的手,说:“烟紫,我们好不容易才回到都城,日后定是不会再回西北去了。你呀,就安下心来在这都城里做个贤淑的穆家三小姐吧。”
烟紫摇摇头,说:“我才不要当什么大家小姐,以往自由自在的日子多好。”她想了想,忽然转头问心儿道:“心儿,你在都城也有好几年了,你说都城里的大家小姐日子过得可好?”
心儿不妨她这么问,脑海中忽出现了沈玉柔的面容,她落寞地立在亭内,脸上说不尽的哀伤。
半晌,她才缓缓说道:“都城里的大家小姐虽锦衣玉食,可却无半点自由可言,不仅这身子拘束在内园内,连命运也都和全家的荣辱紧紧系在一起,无法选择。”
这番话说得烟紫更加烦闷起来,她拉着烟婉的手,说:“早知道是这样,那当初便不回来了。”
烟婉柔和地笑了笑,说:“你如何不知祖母的性子?祖母自然不会拿我们来换穆家的前程。”
烟紫听她说得在理,可心中仍有些闷闷的,便只望着远处发呆,半晌才若有所思的说道:“也不知西北战事如何?”
穆锦言闻言朗声说道:“大军得了粮草补给,定会大败瓦刺。”
穆烟紫微微蹙了眉,问道:“我们大齐与瓦刺难道不能讲信修睦?为何偏要兵戎相见不可?”
大家不妨她讲出这样的话来,都不由得一怔,穆锦言略想了想,说道:“若是此次大败瓦刺,或许边境能安稳些年,若是我们大齐战败,则难免日后烽火连天。”
说罢,他忽瞧到烟紫微蹙的眉头越来越紧,便忙说道:“妹妹放心,昭勇将军名震天下,定然会大败瓦刺,西北百姓定会免遭涂炭。你也见到过昭勇将军本人,将军英武果断,连两位少将军都气宇不凡,他们定能护得西北百姓平安。”
心儿听他说到昭勇将军,便问道:“不知将军和两位少将军可还好?”
穆锦言想了想,皱起了眉头,说道:“岳将军与世子爷倒是还好,只是我们临离了西北时,听说三爷明屹后背受了刀伤,不知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