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仲彦见三人都哭过的样子,不由得一怔,问道:“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都哭了起来?可是拌过嘴了?”
黄鹂不由得“扑哧”一声破涕为笑,说:“二爷还当我们几个是几岁的小丫头呢,闲来便是吵架拌嘴。”
沈仲彦仍不解,问到:“那如何三个人都哭了起来?”
黄莺捧了茶来,递到他手中,说:“不过是今日见到落棋她们几个随着大小姐去了王府,想到日后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一时心中不忍,便才落了泪,不想被二爷瞧见了。”
沈仲彦才明白几人的心事,点了点头,说:“也是,你们几人一向亲近,如今便要分开,难免要感伤落泪。”他转头望向心儿,便问道:“心儿难道也是为了日后见不到落棋她们难过?”
心儿一笑,说道:“奴婢入府晚,虽与各位姐姐的情分不及黄鹂、黄莺姐姐这般深厚,但也不忍见人离别,想到大小姐日后便离了沈府,一时也有些感伤
。”
沈仲彦想到了沈玉柔,也轻叹了口气,说道:“俗话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聚喜离伤,世人皆是如此。我瞧见大姐也是红肿着眼睛,不知道哭了多久。”
黄莺忙说道:“怎么二爷也跟着感伤起来了?谁说日后见不到了,不几日大小姐还要归宁回沈府,不就能见到了吗?”
沈仲彦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众人见他似有些感伤起来,也都不再多说,只闲叙了几句便都回房歇下了。
过了几日,便是亲王、亲王妃回沈府归宁之日,沈府便又热闹了起来。心儿与黄鹂、黄莺二人在玉藕轩收拾妥当,正打算去瞧瞧亲王妃沈玉柔,便看到陪嫁亲王妃的陪嫁丫鬟落棋走了过来,几人相见,心中既欢喜又感慨,忙让落棋坐下来。
黄鹂忙问道:“你在王府可还好?王府的人可还好相处?”
落棋抿着嘴笑了笑,说:“就你性子最急,这才进了王府没几日,连王府的门在哪里都不清楚,一时又如何知道王府的人好不好相处?”
黄鹂也笑了,说:“我心里着急,我想这王府的规矩定然很多,下人恐怕也不少,怕你们去了受气。”
落棋笑了笑,说:“我先前倒也是这么想,心中忐忑不安,如今去了几日,倒也还好,规矩虽然多,倒是人人都很和气,并不似那么难相处的。”
黄鹂点了点头,说:“你好我们便就放心了。”
心儿捧了茶递给落棋,问道:“那王妃可还好?”
落棋接了茶,对心儿点了点头,说:“王爷待王妃很好,我们几个都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黄鹂忙问道:“如何个好法?你倒是说来听听。”
落棋搁下茶杯,说道:“若是要说,一时倒也说不出什么来,只是处处都觉得王爷是用了心的,竟没有半点做的不好的。比如说王府竟有一小片梅林,我听王府的丫鬟们说,是王爷得知王妃喜欢梅花,特命人移栽的,有红梅也有宫粉梅,连不常见的绿萼、玉蝶都有。你们说王爷是不是用了心的?”
见三人都点了点头,落棋便继续说:“成亲第二人便要入宫觐见,王爷特意请了几位宫内的教引嬷嬷来教王妃宫里的礼仪规矩,极其细致,连皇后娘娘、贤妃娘娘的喜好都一一讲与王妃,听说王妃在宫内一切都顺遂,两位娘娘都很欢喜呢。”
黄鹂说道:“那是王爷怕王妃失礼而已,并算不得是对王妃的好。”
落棋轻轻一笑,说:“若是请教引嬷嬷不算得什么,那从宫中回来后,王爷亲自扶了王妃从轿撵上下来。”
几人闻言,都低头抿嘴笑了起来,黄莺说道:“看来王爷对王妃倒还是很中意的。”
落棋点了点头,眉眼带笑的说道:“都说王妃命格贵重,如今看来可是真是呢,嫁入王府不说,连王爷对王妃都是百般关爱,生怕王妃受了一点委屈。”众人便点头称是,心中既欢喜又羡慕。
落棋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王府里还有一位小世子爷,倒是粉雕玉琢,惹人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