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于心娜气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一个劲的怒气冲冲的瞪着眼睛看着纪泽。
于都还算冷静,他知道凡事必是事出有因。上次两家商议婚事嫁妆和彩礼的时候,纪泽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愿意再拿一些酒店的分成收益。证明他还是愿意两家联姻的。毕竟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于家纪家两个孩子结婚,就是达成了联盟。对于两个家庭来说,是百利无一害的。而现在纪泽反悔了,说明这其中还是有什么问题,是他不知道的。他看了于心娜一眼,才转回头正视着纪泽,开口问道:
“解除婚约,需要有让人信服的理由和原因。这不是你们小孩子过家家玩乐。这是两个家族,两个公司的事情。我不可能因为你一个人跑到我的家里来提,我就会同意。我给你的建议,和家里好好商量。今天的事情我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阿泽,你还年轻,别逞强。你和娜娜之间有什么问题,私下解决,不要闹到长辈面前。况且,你们之间有孩子了。”
纪泽依旧是一副纯良无害虚心听教的模样。可嘴上就半句不退让,他说:
“于伯父,我是经过再三考虑。今天才会入室登门的。至于我母亲,我也和她打好了招呼。今天过来,也是做好了一切万全的打算。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如果她生,我会负责她与孩子的一切花费。以及额外给她一些补偿。如果不生,最好的医院最好的设施条件,拿掉这个孩子。要求你们随便提。只要我能做到。”
于妈妈看着纪泽这幅表面为他们做打算,实际怎么样都是她女儿吃亏的结果。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纪泽。你是魔鬼吗?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当我于家是平民小户吗!容得你在这出尔反尔。我告诉你,不可能。解除婚约是不可能的事。就算有变动,也让你母亲来跟我们谈,你,还不够格。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太年轻,做事冲动,不考虑后果。你家里人没有告诉你,和我们家解除婚约,是一件多么不理智且后果极其严重的事情。本来是一个双赢的局面,难道你非要一意孤行,你承担的起这个后果吗!!!?
纪泽听见这话,轻蔑的一笑。霎时收敛了之前虚心乖巧的模样。冷冽的气质四散开来,俊美的容颜仿佛是一尊没有温度的雕像。载满星辰的眸光淡淡的扫了一眼气势汹汹的于妈妈,泛着冷笑的嘴角轻轻扬起:
“怎么?于伯母在威胁我?”
于都在这之间一直没说话。适当的让头发长见识短的妻子,搅一搅这桶浑水,也不是未尝不可的事情。毕竟,有时候女人能撒泼打滚说的话,他们男人说不得。他今天就是要看看,这个纪泽凭什么孤身一人,带着一个黄毛丫头就敢走进于家,谈退婚。凭两家世代的交情?还是凭自己女儿肚子里的孩子?笑话,他于都从一个农民的儿子,走到了今天这个地位,靠的可从来都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而是懂得取舍。权衡利弊后的取舍。比如他为什么会娶于心娜的妈妈。
虽谈不上心有灵犀,但毕竟是相处三十年的夫妻。于妈妈看于爸爸一直不言语。再一看他的表情,就清楚的知道丈夫的心里,究竟想的是什么。她有了底气,情绪也稳定了,才继续朝着纪泽发难:
“威胁倒是谈不上,只是替你父母教教你为人处事的道理。本意并不是想与纪家为敌,毕竟祖上两代包括我们与你父母这一辈,交情还是在的。总不能因为你的不成熟,而挑乱了我们几辈人积攒下来的感情。婚姻缔结两性之好,这个道理两岁孩童都懂。你今年三十岁,更应该明白其中的道理。你不想结这个婚了,可以。总得有理由,有原因吧。也别说什么一开始就不情愿,那为什么要订婚。订婚后不愿意也行,孩子哪来的?有了孩子,定了日子,请柬都印好,这个圈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时候,你跑到家里来,说要解除婚约。你真当我于家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纪泽,我今天把话放这,第一我女儿未有道德上的不当,侮辱你门风了。第二我女儿肚子里现在有了你们纪家的孩子。就凭两点,如果你说不出一个让我们接受的原因,退婚是不可能的。如果你硬要执意解除,从今天开始,于家撤出与你纪家所有有关联的买卖,并且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我会与你不死不休。”一通话说完,于妈妈觉得发泄完了,顺气了,端起一杯茶水,咕嘟嘟的一口喝了下去。然后,继续盯着纪泽,示意他给出合理的解释。
怡然倒是有一些心虚了。觉得听着于妈妈这话,感觉叔叔倒是确有一些过分。可他又不是做事不计后果,爱冲动的人。肯定还是因为什么,叔叔才要强行的解除这个婚约。她要相信他才行。毕竟在怡然眼里,十个于家绑在一起,也没有她叔叔一根头发重要。叔叔对也是对,错也是对的。
纪泽听完于妈妈这一番长篇大论,面上也没显现出来。而是反问道:
“要理由是吗?可以。”说着,把视线转向了于母身旁的于心娜,他问道:
“跟你妈妈说说,这个孩子怎么来的?我怕我说的不准确。影响你父母的判断。你说,嗯?”
纪泽的这个“嗯”字,让于心娜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不知是紧张还是吓的。说话都带着颤音,她支支吾吾的回答:
“什么……怎……么来的。我……听不懂……你……你在说什么。你不要把……问题扯到我身上……。”
于父于母一头雾水,于妈妈疑惑的问道:
“什么孩子怎么来的,纪泽,你把话说清楚!!!”
纪泽痞痞的笑了一下,侧头看了看怡然略显呆萌的团脸,心下觉得很暖和。这果然不是一个人就挺的过来的事,还好,有小丫头。他定了定神,抬起头看着对面坐着的一家三口,凉薄的嘴唇轻启:
“伯母,我起初和您一样,莫名其妙,一头雾水。我做的事,我认了。孩子是我的,我也认。可是在我被下了药,意识不清楚,非我本意才有的孩子。我想问问二位,这个你们怎么看待?”
“什么下了药?什么意思不清醒?你把话说明白!!!”于妈妈一连抛出三个疑问句。就连于父一开始轻拿着文件的手,都已经在微微用力,捏的纸张都出现了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