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一如既往的说话不中听,看来你并没有很元气大伤啊?那我就回屋接着睡觉了。”
李游光作势要转身回屋,魏摇光却不拦他,脚步一转走向了主屋旁边的偏室,而莲镜则是好似全程没有被别人看见一样安静地与魏摇光一起走向刚刚收拾出来的房间。
“哎!你不要你的房间了吗?”
李游光朝她大声喊道,魏摇光在房间门口前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地说:“并不是,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把你自己与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否则……哼!”
冷哼一声之后,魏摇光就抬脚迈进了房间内,长安与夏侯明把门关好守在了门口。
“这什么情况,她要跟那个和尚搞什么?这么神秘啊。”
李游光好奇地伸着头走过去却被夏侯明拦下。
“李大夫,您稍等一下,大人他与大师有些话需要单独说。”
“还单独说,她可别再被那个和尚给骗了啊!长点心吧。”
李游光的声音很大,魏摇光坐在屋内听的一清二楚,莲镜端坐在一旁闻言开口说道:“李施主倒是比当初在清霞山时嚣活了不少。”
莲镜主动提起了清霞山,魏摇光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又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回答他说:“经历过一次死亡,性情变得与之前大为不同这是人之常情。”
“人之常情?只是过去了三年,燕施主就变得这么宽容了吗?”
“那倒不是,我这个人一向都是这样,随意的很,有的人他合我眼缘我就多待他几分好意,有的人不合我眼缘我就苛待他一些,忍得过就忍,忍不过又惹不过的就记住以后寻机会找回场子就好。”
魏摇光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揭开盖子轻吹一口气,看着里面的茶叶漂浮沉淀。
“毕竟我下山就是为了这一件事。”
说完话,她张口把一杯温茶饮尽。
“咣当”一声,茶杯放在木头桌面的声音响在寂静的房间里。
“说吧,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我许久未见的,表哥。”
魏摇光心情不畅,恶意叫莲镜他为“表哥”,纯粹就是为了气气他。而看到他这个秃驴面无表情的样子后又觉得心情更加不好了。
“燕施主莫要如此,贫僧是出家之人,凡尘俗世早已与平僧无关。”
“嗯,是无关。毕竟你都可以亲眼看着你二叔他们一家被我扳倒送去当奴隶而无动于衷,这确实是出家之人该有的六根清净之态。”
“燕施主!”
莲镜加重了语气,他抬眸与魏摇光直视。
一个眼含戏弄的憎恨半含泪花,一个平静无波若古井幽深半含无情。
犹如寒蛇遇热夏,魏摇光眼中的光彩逐渐寂灭,而莲镜眼中的平静之间兴起涟漪。
“怎么?你是觉得你已经成了这个世上唯一与我有血缘关系的人就可以站在长辈的高度上来教训我了吗?”魏摇光突然觉得很委屈,在说这话的时候鼻头一酸眼泪就涌出了眼眶,沿着脸颊往下滑落在棉布衣裳里。
“你……”
莲镜见她竟然落泪终于有了慌张之色,可又很快平复下去,只冷静地问道:“你又何必如此?”
魏摇光咽下一口苦闷,张口呼出一口气又抬臂用衣袖擦去眼泪,动作非常豪迈,不仅没有一丝一毫女子该有的温婉也没有书生学者的优雅气度。
“我何必如此?呵呵!这是个好问题。”
莲镜皱眉,伸手从怀中取出一方洁白的手帕递给摇光。
“贫僧前来寻你,是有人托我转交给你一样东西。”
摇光低头去看莲镜递过来的手帕,一朵粉白色的莲花盛开在角落里,嫣然婉转。
“多谢大师的好意。”
摇光接过手帕后毫不客气地就给按到脸上了,略显赌气地擦去眼泪,吸吸鼻子,浅淡的檀香混着一股药苦味盈满鼻腔,这是莲镜身上常有的味道,摇光在这时竟然觉得这味道居然有那么一丁点的安心感,咳嗽一声清声询问道:“是谁托你送过来的?”
“清霞泠然。”
是师父!
摇光猛的攥紧了手中的手帕,咬着下唇颇为紧张地又问:“是何物?”
莲镜从怀中取出一物,那物件被一张洁白的布包着,眼看着约有八寸之长。
“新近打造的短匕一把,名,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