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凌仁是东云最有权势的将军纪凌尘之子,自小便颇受宠爱,跟随其父在战场上长大,其兵法与谋略全都是实打实的,他身边有很多精兵良将,教授给他的也都是最实用的东西,例如如何精准的拿捏住人心。
“观行殿下,我看您与燕大人颇为熟悉的样子,便有些好奇而已。”
他又补充了一句话。
姜十七戴着面具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也猜不透他的心思,他瞳色极深,眼睛又生的极为端正清明,黑白分明,看人视物之时尤为清明。
气质又极为独特,忽而如玉清润,又如同山风那样清凉,恍然又会觉得似云似雾那样不可琢磨,偏他也极爱浅笑着,唇边带笑,最是春风化雨,飘零一地白色杏花雨,有公子手握青竹笛踏花归来。
他朗然一笑说道:“我与燕大人是故交。”
他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他认识燕玉衡,又不管对面会想些什么仅是微微一笑而道:“燕大人是个极有才华的人,前些年在怀柔时偶然遇见便结识了燕大人,一遇倾倒,应该是这样了。”
“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一段美谈。”纪凌仁口不对心地随口夸奖道,他面貌生的颇是冷峻,双目锐利犹如鹰隼之眼,双唇凉薄,怕是个无情狠心之人。
这样的面相观之便觉难以相处,且他左眼下又生有一痣,正正点在眼角下面,差一点就成泪痣但总归差了些火候,于是看起来冷峻之中就增添了一点诡异的妩媚,一个男子生此样貌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差劲,总归是环境造就人才,生来即是恶人的话,那也应该有恶人的操守和骄傲,做不来那些哭惨洗白的无耻之事,纪凌仁会虚以为蛇,说些恶心人的假话,但是他绝对不是那种会被别人三言两语说的就改变自己的立场,他一直都在坚持着自己的恶。
此恶非彼善,端的是立场不同罢了。
他一番笑谈,笑声豁然,又斗转情势话锋突转凛然叱问道:“那敢问观行殿下是否会有所偏颇?”
他看着姜十七,锐利鄙人的目光直直地落在这方天地,唇红齿白,北方人生的肤白貌隽是为少见,他倒是不在意自己的样貌,咧开嘴一笑便露出了里面洁白的牙齿和一小截红舌,像是一只准备攻击的黑豹。
“我虽略比您年长5岁,却也不是孤陋寡闻之人,四年前您还是太子之时,观行之名早就传遍诸国之间,试问有谁不知观行其名呢?更有民间戏言:生男不若生女,好女当嫁观行。而您自小便展露头角,小小年纪就做到了大人都做不到的事情,我想您若是早生个二十年,那冠丘之盟怕是就会有齐国的一席之地了,可惜……您这等人才还是摆脱不了宫闱私斗,被后宫之事影响而主动请求齐国皇帝罢免您这个太子,如今看来也许不是一件坏事。”
纪凌仁说出的话让魏摇光感到惊讶了。
她对姜十七的认知其实连外人都不如,那些得到的消息不知真假,却都是别人告诉她的,姜十七从来不主动说起自己的经历,摇光秉持着自己的礼貌也从来不询问。
纵然如此,魏摇光心底最深处的最真实的想法也的确是,很想知晓姜十七这个人的过去。
很奇怪的想法。
摇光轻轻摇了摇头,企图让自己清醒一点,能够专于眼前之事。
而姜十七则是被纪凌仁提到的“冠丘之盟”吸引了兴趣,人总会有些小动作的,当他在想事情的时候或者紧张激动的时候就更加明显了,姜十七也是人,他习惯性会抻着自己的袖口,用手指慢慢捻着,大脑中风暴一般地转动,然后平静地说道:
“冠丘之盟吗?”
“纪小将军盛誉了,我不过是一名皇子罢了,与父皇的其他孩子并无什么不同,至于冠丘之盟,那是长辈们的事情,我只是一名稍显聪明的后辈罢了。再者,过去的就是过去的,如今再提起也无法改变过去,我认为应当看看将来,那才是能够改变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