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北邺推了推银框眼镜,白皙俊美的脸上闪着一丝异样,“她不需要我了,所以我这片叶子也该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
“不可以,她年纪小不懂事,最后还是会发现只有你才是最适合她的人,如果你嫌她结过婚,当我没说。”
一室沉默,季北邺沉吟不语,很久之后,他才道,“我跟她做朋友亲人比做夫妻更合适,如果将来真正得到,就会变得和薄浥一样,患得患失,嫉妒这个嫉妒那个,你是一个男人,你不能接受自己的女人不仅心里装着别人还曾经和对方抵死缠绵,我能,但我不会去踩这条线,爱是成全也是包容,我希望我一直都是她心里的净土和最温暖的人,而不是掠夺的恶魔。”
一直以来季北邺都是温柔体贴的,他爱干净有洁癖却愿意为沈姒予洗手作羹汤,他珍惜自己的羽翼也很爱自己的科研事业,却愿意为她做黑暗里的刽子手,他的医术冠绝明明可以站在最高的地方与凡人划清界限,却为她从零研究属于她那特殊病例的精神药物,谁都可以是薄浥,但谁也不是季北邺。
他们都比薄浥好,但薄浥就是薄浥,沈姒予爱的薄浥,就这一点,便足够赢。
江於伸手捏了捏鼻梁,深邃的眸里划过悲伤,“我尊重你的选择,就像你尊重姒姒一样,北邺,我都是后来才发现你吃薄浥的醋喝了洋酒过敏进医院,还是姒姒生日那天她背你去的,无论如何,她都是我们最宠的女孩,所以不管她做了什么选择,伤害到了你,都希望你可以原谅她,如果将来我不在了,你站的位置高了起来,我希望你答应我,保护好她,不要让她受伤害。”
这是一个作为沈姒予最亲的人,唯一的愿望,季北邺有些愕然的看着他,“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这么年轻就说这种话,你是她哥哥,该是你活得好好的然后保护她,亦或者和当初一样我们一起保护她,给她铺就康庄大道,给她戴上属于她的皇冠,给她一辈子的无忧无虑,不管她爱谁,这是我永远的承诺,不会是禁锢她的枷锁。”
车上的沈姒予眼里突然滑下泪滴,她一眨不眨的看着远处,泪水模糊了双眼,薄浥吓坏了,把车停在路边,下车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擦着她的眼泪,“怎么了宝贝,怎么哭了,予予,你怎么了,别吓我。”
她回过神来,趴在薄浥身上嚎啕大哭,男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得一个劲哄着,“老婆,是不是我做的事让你不高兴了,你打我吧,我是混蛋,你打我,不要哭,你一哭我就觉得自己很没用。”
“对不起,予予不要哭了,哥哥错了,哥哥真的错了,再也不这样了,你乖,哭了不漂亮了。”
沈姒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的哥哥一直都是最爱她的人啊,薄浥的爱轰轰烈烈不染纤尘,江於的爱细水长流温柔缱绻,一个爱人一个亲人,何德何能。
还有季北邺,她一直以为这个男人是在伪装,和司?一样,只等最好时机然后如狼般扑食,可他不是,他的那些话让她生了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