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红衣少女叫张思雯,是工部侍郎张庭延之嫡女,张立秋的妹妹。她一向是郑郡主身边的跑腿,最能揣测郑郡主的心思。她还知道郑郡主喜欢第一才子徐祭酒徐长卿,所以,这么一说,只是想给郑郡主火上浇油。
果然,郑郡主的面色更加难看了。只是,公主殿下楚玉筝也走了过来,不甚在意地说道:“原来是夙小姐。月婵,你可不要怪她不懂礼仪,她医治我皇祖母有功,连我皇祖母都免了她的跪礼。皇祖母说,夙小姐是从乡下来的,必定是野惯了,不要用这些只有贵女才懂的礼仪来拘束她。”
楚玉筝公主最后一句话是打着太后的名义,明着踩夙罂来了。她并不是多讨厌夙罂,也没有仇恨。只是,刚才进校就有人告诉她,今天早上发生的一切。
连她这个正牌的公主殿下都没有过的待遇,夙罂姑娘入个学竟如此大排场。连太子哥哥和贤王哥哥;还有第一才子徐祭酒;刚回城不久,从单眼尤到最近被人冠以“天下第一美男子”之称的窦牧,这四个人竟然联手一起送她上学。
听了公主殿下的话,郑郡主转向楚玉筝,面色缓和了些道:“既然公主殿下都不在意她的无礼,那本郡主也无话可说。只是,这乡野之人就该放在乡野间撒丫子放养才对,真不知道太后为何要让她进我们圣女学院来读书。这不是明摆着,要让我们圣女学院的人一起陪她丢脸吧?两天后,我们书院要参加各大书院的比赛,有她在,我们今年只怕要倒数第一了。”
“就是啊。”众贵女刚才不敢出头,此刻有公主殿下和郡主出了头,她们自然也就不怕附和了。况且,不附和,还等着和那个乡下来的姑娘同伙,然后被人孤立吗?
夙罂眸光淡淡地扫过众人一眼,所幸,并非所有人都和公主郡主一样,沆瀣一气。也有一些人向她投来了友善,同情,怜悯……等各种各样的目光。
张思雯看着夙罂优雅不俗,面对公主和郡主的语言打压,依然没有任何被打压到的样子,反而气场强大,虽不反击,却目光微显冷傲,似不屑与之争辩的微勾了一下樱唇,张思雯竟然十分恼怒地说道:“贱民就是贱民,明知自己不受欢迎,还赖在这里碍谁的眼呢?倘若是我,早就挟着尾巴赶紧滚蛋了。”
夙罂转眸看着张思雯:“你叫什么名字?”
张思雯回答道:“张思雯。我父亲是工部侍郎张庭延。怎么?不服我说的吗?难道你不是贱民,不是乡野村姑?”
夙罂不生气,只是好象有些不解地说道:“张思雯,这里是大楚的圣女学院吗?我是奉太后懿旨来这里读书的。太后说,圣女学院是读圣贤书的地方。这里的女学生都十分明理,仪态出众,素质高雅。可我怎么感觉,我好象走错地方了?你当真是圣女学院的学生吗?出口便叫我贱民。可太后对民女却说,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张思雯,你认为老百姓都是贱民,这是在质疑太后的话?太后爱戴老百姓,口称民为贵,下了懿旨让我来读书,你却口口声声让我滚出去,莫非你比太后还要大不成?我是该听你的呢?还是该听太后的?下次,我进宫里,会问问太后,你父亲工部侍郎张庭延是不是比太后的权力还要大?”
张思雯瞬间脸色苍白,脚步摇了摇,当即退后了一步,哑口无言。
原本所有的贵女都怀着看戏之心,只是在观望,还有的在可怜夙罂。此刻听了夙罂的话,竟然眼睛都亮了起来。
正在这时,有人喊道:“李夫子来了!”
既然有夫子来了,大家也不敢再闹,就都乖乖停了下来,个个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这才结束了这课前的一番好戏。
这第一堂课是琴艺,教琴艺的夫子是个女夫子,姓李,名香琴。她三十出头的年纪,头上的髻梳得一丝不苟,一身青衣长裙,素净高雅,颇有女夫子的端庄素雅形象。
她进来之后,看了坐在角落里的夙罂一眼,似乎不太情愿地说道:“今天,我们这个班来了一个新生,我们让她自己介绍一下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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