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愕然与起伏,便也下意识问出声来,“王爷都不检查检查药丸,不怕妾身用毒丸害你?”
“倘若爱妃要杀本王,也早就动手,何必费心费神的以药毒杀。”他淡然扫她,面上并无任何表情,整个人浑身上下突然漫出了几许难以言道的清冷之色。
叶嫤眉头一皱,着实有些不习惯他这般突来的清冷,似是这人又变到了当初与她相识时的性子,寡淡,清冷,甚至,心狠手辣。
“方才之事,王爷可是生气了?”她沉默一会儿,再度问。
且也本是想故作引出这话题,而后才故意找借口来平息平乐王心中的不满与怒火,就如,她也打算故意与他说她这两日月事来了,无法与他同房,亦或是这几日身上的旧伤疼痛厉害……先行以这些理由来搪塞于他,奈何正思量,平乐王则突然清冷出声,“若说本王生气,你便能将你自己给了本王?”
叶嫤心头发沉。
平乐王继续道:“既是入了平乐王府的门,便也别想着轻易离开。若不是本王放你走,一旦你与其余之人勾结逃走,那你就最好莫要让本王抓到你,且一旦你被本王抓到,本王绝不会让你好过。”
叶嫤叹息一声,“王爷何必如此威胁妾身?妾身不过是个女流之辈,也只是想安稳活着罢了,王爷怎就不能遂了妾身的愿呢?难道王爷非要看到妾身死于非命,亦或是看到妾身在泥潭里痛苦挣扎才满意?妾身往日与王爷并无冤仇,且也多次救过王爷性命,王爷就不能看在往日的……”
“叶嫤。”
不待她后话道出,平乐王突然出声。
叶嫤猝不及防一怔,下意识噎住后话,深眼凝他,他目光微挪,那双深邃的瞳孔径直迎上了叶嫤的眼,“是你先主动请婚嫁于本王,是你主动招惹本王,更也是你一直不愿真正面对平乐王妃这个身份,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依靠着本王的庇护过活却还在一遍一遍的说着离开与逃跑。你当真以为,没人会稀罕平乐王妃这身份?是以,你得到之后,便能这般弃之敝履?你可要当真试试,倘若本王一旦休了你,你叶嫤当真会有好下场了?许是那时候,不止是裴楠襄,便是许明渊此人,你都难以应付。”
叶嫤目光陡然一沉,满身发凉。
他的话一字一句极其清楚的入耳耳里,也彻底将她心底最深的担忧给激荡了起来。
是的,如今她还不够强大,还不能脱离平乐王的庇护。
如今凭她的本事,孤家寡人一个,也还不能与裴楠襄与许明渊抗衡,只是,人啊,总是喜欢往高处走的,也总喜欢为自己谋得利益的,只奈何,既是卷入了这场王宫贵胄的皇权风波,那她叶嫤就无法提前出局,又倘若她执意要提前出局,那就只能是……先死。
只有死了,才可彻底的摆脱这一切,但而死亡之事,却又恰巧是她叶嫤最为忌讳与抵触的。
她沉默许久,才挪着身子缓缓的在他面前躺了下来,咧嘴怅惘而笑,“王爷说得没错,许是的确是妾身要求得太多了,没能认清现实。既然想活命,想得到王爷的庇护,自然,也是要牺牲一些东西来换得安然与庇护才是。王爷若当真要解决你的需求,妾身,愿意效劳。”
是的,效劳。
只是单纯为他解决生理的需求的效劳,无情无感,也算是变相的交易,如是而已。
奈何这话一出,平乐王却是莫名震怒。
他突然就气得发了抖,落在她面上的目光沉得不能再沉,即便舌头受伤说话也不太灵活,但脱口出来的嗓音,却仍是恼怒之至。
“如此心甘情愿的躺下,就只是为了活命而与本王做交易?”平乐王低沉沉的问。
叶嫤眉头一皱,满心嘈杂,目光也再度朝平乐王落来,“难道王爷还有其余要求?”
他目光一紧,拳头捏得咯吱咯吱的响,不答反问,“爱妃为了活着,倒是当真煞费苦心!倘若此番在你面前的不是本王,而是裴楠襄,爱妃为了寻求庇护与活着,也会对裴楠襄主动献身?”
叶嫤眉头越发皱了几许,不说话。
平乐王失望之至,“答不出来?在你眼里,本王与裴楠襄终究是一类之人,不得你喜,只是你活命的工具?”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