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石头听其话中带刺,也不着恼,拱手道:“子初先生,吾粗人一个,但也知昔日奸贼董卓坏五铢,更铸小钱往事,之后货贱物贵,民不聊生,直至石谷数万钱,百姓易子而食、折股而炊。之后天下大乱,群雄并起,不知左将军可晓否?”
刘巴脸上红白一阵,不禁跳脚,怒道:“汝这竖子,竟敢将主公比拟奸佞,简直大逆不道!”
玄德一旁忙打岔道:“二位卿家为孤分忧,皆是大大忠臣,何罪之有!”
刘子初见玄德话中有偏袒之意,不禁下拜道:“臣一片赤诚,请主公明察!”
一旁李严见刘巴吃瘪,不禁上前道:“中郎将若有良策,不妨讲在当面!”
张石头出于义愤直言,毫无准备,不禁语塞,一旁谯周踱出,言道:“既然无有良策解燃眉之急,不如从刘子初之请,若恐伤民,可令下吏行官市,平诸物价即可。”
见一旁有人随声附和,马良白眉一挑,出班道:“蜀中连年大战,正是休养生息,体恤民情之时,如何能行这害民之举!”
孙乾、简雍、糜竺等人本作壁上观,今见马良发怒,也不觉出列。
见众人争吵,刘备不由没了主意,道玄见主公为难,不由睁开双目,拂尘一抖,“无量天尊,此事干系重大,诸位不如暂退回府,拟表上奏,由主公圣裁!”
刘巴绞尽脑汁觅得良策,不想被一武将所阻,不由大为光火,回府后越想越气,遂广邀门生故旧,一众西川官员过府,晚间商议对策。
法正、黄权也在受邀之列,黄权接此邀请后,遂上门找上法正,请帖往桌上一摔,怒道:“子初出此祸国之法,还不自知,尚要商议对策,真是不可救药!”
法正叹道:“吾等朝堂上,念及故旧情分,未出言阻止,倒让张石头一个荆州人为蜀中百姓请命,实在是惭愧呀!”
“看来吾二人还是要去走一趟了!免得刘子初误人误己。”黄权摇头道。言罢二人离了府邸,够奔左将军府。
那刘巴府内,此时已来人不少,李严、谯周、费诗、邓芝均已到场。众人议论明日联名上表,呈请汉中王行铸钱之策,刘巴得众人吹捧,立即执笔洋洋洒洒写就一篇。
正在此时,下人禀报,黄权、法正过府。刘巴忙携众人迎了出来。回到前厅,摆上宴席,共饮一杯后,刘巴将表章请黄权过目。
那黄权本是火爆脾气,读过一遍,不禁拍案斥道:“荒唐!”
一旁众人忙附和道:“那张怀义确实如此。”
黄权怒指刘巴道:“子初,汝简直荒唐透顶。”
刘巴笑意凝在脸上,不禁一时语塞。黄权也不客气,言道:“你当初自荆州逃来蜀中避乱,川中百姓供汝吃穿,如今为献媚主上,竟出此害民之举,真是荒唐之极。吾这便进宫,拼死也要劝谏汉中王停了铸钱之策。”言罢拱手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