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众人听罢,不由泄气。
法孝直起身道:“铸钱之策若行,恐留骂名于后世,吾辈不敢为也。”说完抽身而走。留刘巴等人目瞪口呆,在席上凌乱。
众人半晌无言,李严道:“公佑、孝直若不赞成,恐怕。。。”
刘巴三把两把将表章撕个粉碎,捶案大骂道:“全是那个张怀义混账,若非他当堂作梗,这铸钱之策业已通过,何来今日之辱!”
谯周不紧不慢道:“今日朝堂上荆州来人明显共同进退,若长此以往,哪里还有吾等立足之地?”
“即便铸钱之策不行,也不能便宜了那张怀义,吾就不信他没有一点把柄!”刘巴恨恨道。
此时,下人来报,固陵太守刘琰来访。
刘琰,字威硕,豫州鲁国人,本属,亦属汉室宗亲。自豫州时便追随刘备,只擅清谈,深为玄德厚待,却未尝出得一策。虽被委为太守,但一直借故在成都享乐,常称病不参朝会。
刘巴素与刘琰无有过往,今日不请自来,不知何故,但毕竟是一方大员,只得出迎。
二人见礼寒暄已毕,到前厅落座。众人不知其来意,皆默然不语。
那刘琰遂道:“今日未曾上朝,听闻那张怀义妄议国事,毁谤大臣,威硕不才,虽疾病缠身,亦不能容此奸佞之辈于朝堂横行,故夤夜到此,与子初共谋大事。”言罢递上一纸条陈。
刘巴一听,面现喜色,接过条陈一览,见其上皆是所列皆是张怀义罪状,共计五条之多,虽大都是市井传言,但毕竟是助己而来,遂将其传阅左右。
这刘琰平日只尚空谈,二十年未出一策,却恬居高位,且为人贪腐无度,偏执好斗,在外名声极臭。朝中忠贞之士皆敬而远之。
今一见其书,座中稍有良知者皆默不作声,邓芝、费诗等人皆借故告退。
刘巴丝毫不以为意,怒气攻心之下,立即以此为蓝本,拟就表章一道,弹劾张怀义不法之举。
刘琰一见立刻署上姓名,一旁李严、谯周等虽然皱眉,但碍于情面,也只得连署。众人随后约定,五日后早朝一同出面。
这边黄权气冲冲离了刘府,直奔汉中王宫。叩开大门,直入后宫。那玄德虽被吵醒,听闻是黄公佑来见,丝毫不以为意。
那黄权一见玄德,立即跪倒请罪,痛陈铸造大钱之弊。玄德听闻,只得允诺将此事搁置,又好言抚慰再三,后安排王府车仗送黄权回府。
次日一早,朝会无事,道玄遂起身向汉中王辞行,欲前往锦屏山拜师修道数月。
玄德虽有不舍,但在雒城时便有言在先,也只得准了。刘巴等人闻得,不由暗喜。
玄德备午膳为道玄践行,席间无有他人,君臣又谈及铸钱之事。
道玄言道:“此法虽有敛财之嫌,但不失为救急良方,若民怨沸腾,大可于府库充盈后,惩处刘巴以谢天下。如今怀义贤弟这么一闹,倒是救了刘子初一场。”
玄德摇头道:“半年后,大战将至,只有另谋他法了。”
“既然石头贤弟愿得这爱民名声,索性着其制定开源节流之策好了!”
刘备笑道:“这可是得罪人的差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