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夫人绕开这堆脏东西,从潘氏手里接过簪子给她们两人一指,她们两个也顿时一阵恶寒。
比之粟米粒还有细小一些,且移动缓慢,又掺在花粉尘中,乍一看便如尘埃,哪里能分辨得出来?
吕氏捂着胸口:“这是多深沉的心思能想出来,又是从哪里寻来的?”
苏夫人道:“必是熟知药材或是花的人才想的出来,才做的出来。”
潘氏问这两个小丫头菱姨娘这对枕头是从哪里来的?枕了有多久了?平日谁整理姨娘的床褥等贴身之物?
蔷儿回道:“枕了三四个月了,姨娘枕头的料子是大奶奶分下来的,是篆鸟姐姐做的枕套,里面的干花瓣是我收的,我并不敢害姨娘,我并不敢害姨娘啊。”
蔷儿叩头在地哭得气断肝疼,就怕被奶奶们当成了害主的贼人发落了。
吕氏摆手命人将蔷儿掺出去,问跪着的这个丫头:“花瓣都是哪里收的?东院没有花圃,你们庭前也没几盆花。”
这个小丫头小心答道:“是在府里后花园收的,放在檐下晾晒,只我们几个看着,没人动过。”
“可是日夜看着?”
这丫头摇摇头,不过是一些花瓣,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哪里会日夜看守呢?
潘氏在心里暗骂菱姨娘活该,天天明里暗里防着有人要害她,却只知道在饮食上下功夫,不吃这个不吃那个,吃快点心也要拿银针验验,喝口茶也要看看颜色对不对,而到了这些贴身衣物上,这要日夜枕着的东西上倒是不管不顾了,也是个假精明的!
吕氏沉思良久才道:“这些花瓣是后花园摘的,从后花园到东院要经过几处院子,审儿、宪儿的院子都绕不开,又要洗净,又要晾晒,其中人多手杂,装枕头和缝制的又是不同的人,花瓣虽香却难保香气,一年要换几个枕头,这查起来......可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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