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握着墨琬的手,浅浅一笑:“是,可是这也有你的功劳,所以你怎么想?”
墨琬笑,眸中淡然不惊,徐徐道:“只求安身,不求立业。”
两人相视一笑,立时结成了一股绳。
葛氏听说墨染又调动了丫鬟,将自己昨日刚看中的几个丫鬟调到厨房去了,松散了发髻,带着杏儿到春僖堂哭了一场,口口声声都是“三姑娘好能干,三姑娘在花厅当家做主,替我训教院里的丫头,我院子现如今就剩下几个丫头了,大嫂嫂又派了几个过来,真是有六弟妹的风范。”
林墨玪在一旁忽而哭了,拉着自己贴身丫鬟碧鸢小声问:“碧鸢姐姐也会走吗?碧鸢姐姐也会被三姐姐带走吗?”
林墨琋在旁边冷哼一声:“只要碧鸢不犯错,没人理会。”
林墨玪被林墨琋抢白了这么一句,见祖母定定地坐在那边也没有袒护她的意思,顿时闹不起来,蔫蔫地站在一旁,泣泣地抹眼泪。
老太太没有向往日一样将钥匙拿给葛氏,毕竟钥匙已不在她这了。自墨染将这把钥匙拿走后就没再还回来,而是直接交给了吕氏,那么老太太也实无理由去找自己的大儿媳妇,如今的侯府当家夫人将管家钥匙要回来,而吕氏自然不会再将这钥匙还春僖堂。哪有儿媳妇都要进门了,正正经经的当家主母手里还缺几把钥匙的?
吕氏看着手中的钥匙,脸上也并无多少喜悦之情,这把钥匙十几年没到她手中,竟这么被染儿那小丫头拿过来了,也没个正经名头,到春僖堂请安看老太太的脸色,真是彼此尴尬,又都默契地选择不提这事,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老太太这边对葛氏说:“宁家姑娘就要进门了,栩儿成家了,你该想想顼儿的婚事,几个丫鬟,几两银子,这是什么大事,最要紧的顼儿的婚事,哪家姑娘?什么品貌?顼儿房里几个人,该如何处置,你心里得有数,这才是大事。”
这番话真是让葛氏醍醐灌顶,猛地打了个激灵,金银再多终有数,儿孙才是百年福!她这一阵子竟是舍本逐末了。
宁家姑娘进了门,原本要死不活地大房真就抖落起来了,扑腾地像个正房的样子了。林墨栩一向不是个省油的灯,林墨染也是个硌牙的,林墨琬摇摆不定地也贴上去了。四房一直和大房穿一条裤子,潘氏一向巴结大房、帮衬三房,也不知是吃了什么迷魂药,六房事事不理却也有一个儿子,若是再生一个儿子,将来还不知要怎么样呢!背后又有朱家。
唯有她的儿子无依无靠,既没有厉害的外祖,也不是侯府得脸的少爷,没有兄长姐姐帮扶,两个亲妹妹......
葛氏看看一旁冷眼旁观的林墨琋和做戏都做不真的林墨玪,顿时头大只觉心烦,真如火中油煎炭上烤,心焦难奈,百愁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