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墨琬这样说他们心中一喜,当即就要磕头退下了,站在一旁的老嬷嬷心中一紧,皱眉提醒墨琬:“四姑娘,这.....”
不料墨琬话锋一转,声音更柔:“可就你们几个办这件事了,既然你们是冤枉的,那就是吩咐你们的二婶婶......”
几个小厮顿时吓傻了,哪里能往二奶奶身上牵,他们办这差事只是图钱,以为这是喜事便是差了几十两银子大奶奶也不会追究,二奶奶又给赏钱,只不过让他们换了几家酒楼,就算查出来也没什么啊,谁想今天忽然挨了审问,看这架势是要被打断腿啊。
他们哆哆嗦嗦趴在地上一五一十交代清楚了,用袖子擦眼泪:“回四姑娘,就这几十两银子,我们没多拿,酒楼是二奶奶让我们去的,我们不敢拿定金,都给酒楼了,姑娘不信去差人去酒楼问。”
墨琬听后顿了顿,转而看向那几个丫鬟:“三百六十多两银子,他们只拿了几十两,你们只拿了些赏钱,定金如数给了酒楼,布庄......二婶婶拿了多少?”
几个小厮和丫鬟对视一看,扑通扑通磕头,看她们这副样子便不用问了,剩下的二百多两自然是进了西院二婶婶的钱袋子。
侧堂问出了话,正堂也没闲着,林墨宪记录完毕这第一个丫鬟的话,墨染即刻开始问第二件事,底下却是窸窸窣窣,又是无人回答。
墨染冷声说:“方才交代了三件事,三百六十多两银子有了去处,六千两银子去掉三百多两还剩五千多两,就按我刚才说的,剩下的你们这些人赔吧,贺妈妈,拿身锲对名字,只要能卖出价钱,卖到什么地方都行。”
几个小丫头哭着磕头,哭着说愿意交代。
墨染面色更冷:“我不愿多费口舌,你们再不老实交代,便不必再问了,都卖了也能抵上这些银子,何必多费唇舌?”
碧鹤立时接着墨染的话斥道:“姑娘是好心,心疼你们,才给你们开口交代的机会,若是直接卖出去抵银子,你们还能有一口饭吃?”
这些丫鬟都慌了神,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不再耍花样了。
墨染问一件事便有丫鬟磕头回话,林墨宪在一旁提笔斟酌着记下,问完一个丫鬟往往能问出许多件事,一个丫鬟交代清楚了便被碧知领到那边等着,等墨琬叫到侧堂里与小厮对质。
等碧知将丫鬟带走,贺妈妈便立刻到二门外去传这个丫鬟咬出来的小厮,若是这小厮身上不仅一件事,方才已经传到廊下了,贺妈妈便到侧堂告诉墨琬一声,让墨琬严审这个小厮。
墨琬并未坐在侧堂主位上,只坐在一旁问话,听她们对质交代,碧棋、芳归、芳时则坐在下面记他们招出来的东西。碧棋未曾想到事情如此顺利,顿时十分敬服林墨琬,坐在一旁一点不拿正房一等丫鬟的款儿,规规矩矩地听吩咐。芳归、芳时则是相互对视一眼,顿时紧张起来。
花厅主屋、侧堂人越来越多,却丝毫不乱,墨染、墨宪、墨琬姐弟兄妹四人配合默契,身边的丫鬟、小厮也得力,大伯母调教出来的或是娘家带过来的管家妈妈们也有心计成算、手脚利落。传人、问话、记录、算账有条不紊地连成了一个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