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听了她们的话,只是稍停了手下的针线,而后微微一笑,全然感受不到藿芝和烟霞的急切,她不在乎这些。
藿芝急道:“我的三姑娘啊,大房那边都赏了她料子了,想是放过去了,日后这府里再没人压她,她又是那般跋扈,你以前又狠狠地得罪了西院,以后可有苦头吃了。”
林墨琋时而来丛然馆“探望”,碧知、碧鹤气不过,既不能拿林墨琋怎么样,而墨染又吩咐她们不可露出不悦的神色,所以她们心里埋着一腔不舒服,便将林墨琋在丛然馆说的话一字不落地全传给苏夫人和朱氏了。
墨染倒是不在乎,只装作听不出来林墨琋的弦外之音和讽刺之意,时而四两拨千斤地回那么一句,必是切中要害,令林墨琋匆匆起身离去。
藿芝急得额头都渗出了汗,好像林墨琋已经打上门来,将她家三姑娘欺负了一般。烟霞在一旁也是急得无法,心想若是烟柳在就好了,定能几步上前将三姑娘手中的针线夺下来。
而墨染却是面上含笑,很少心情这般好,尤其是想到那晚与林墨宪煮茶论棋,更是笑意浓浓,悠悠地抬头问碧知:“棉袄熏好了没?”
烟霞和藿芝俱是一愣,这时候做什么棉衣?谁又缺棉衣呢?不算别人,便是只算墨染给林墨审做的披风,这一冬天就做了三件。那些好皮子都尽数用了去,偏偏还未穿在自己身上。
藿芝每每想到这些,便觉她家姑娘太不会打算,虽说明年冬天又会分发新皮料,可库里就一点毛皮不存?倘若明年冷得太早,新皮料还未到,难道就冻着不成?还是穿今年的旧衣?她同墨染说了几次,可墨染却是笑悠悠的,全然不忧心。
藿芝无奈,只得今年多存了些皮毛放在佑安院库里,没让墨染看见,等明年再拿出给她这位小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