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知摇头:“咱们整日在这院里,消息不灵通,不知道都有哪家公候夫人前来祝寿,这可怎么好?万一是郡主府的人,不好得罪;万一不是,又是麻烦。”
两人一阵商量,却是没得出个结果,只得先守住院门,等姑娘吩咐。碧鹤见碧知着急,便安稳她说“姑娘既是让她进去了,必然有一番道理,你先别急,只我们两个撑着,我们若是没了主意,这满院子的小丫头岂不是要吓坏了?”
碧知听了仍是着急,连唇色都白了几分,一刻也站不住,转身往屋内望,却是窸窸窣窣的声音,又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
屋内倒是另一番景象,全然没有外面的心焦烦躁。绛台缓缓绕过屏风,一眼便看到了墨染手底下的画作,略略一扫,赞道:“三姑娘果然深藏不露。”
阳夏城中擅画者有徐家姑娘,擅茶艺者有张家姑娘,擅雅情制香、插花、诗文者则更是多矣。三家候府朱、郑、林家的姑娘各有所长,尤以林家二姑娘林墨衡为最,曾以剑舞名扬阳夏。唯林家三姑娘数年默默无闻,忽成为郡主府贵客,却依然无所长。这既令人期待,又觉名不副实,隐隐添了几分神秘。
墨染听了绛台夸赞,抬眸对上她眼睛,轻笑说:“你来是为了赏画?”墨染今日虽未细细描妆,只是淡眉轻扫,低低发髻,一副清闲之态,但见纤体微弱,如黄昏夕阳,暖暖绻好。
绛台似是轻笑了一下,只是这笑意倏忽而逝,便又是这副冷冽神情了,她如此浓艳妆容,却是这副冷冽神情,仿若烈火扑于寒冰湖面之上,两极相撞下勾魂摄魄,让人欲渴难饮。她从宽广长袖中旋出一块令牌,亮给墨染看,而后直接了当地表明态度:“我是为太子殿下而来,需你帮忙。”
墨染探问:“何事?”
绛台道:“询问三姑娘一件事,当日你与四王爷......的侍卫躲追兵时,可曾见过账本?那侍卫可是拼死相护?可有......故意疏忽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