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琬深感好意,果然将衣裳改好后穿在了身上,亲手绣了一个香囊给苏夫人。
苏夫人端详着手里香囊,感叹墨琬这孩子有心了,又叹气低语:“都是姑娘,偏她生在了五房。”说完让芳时将香囊收起来,吩咐藿芝等新料子下来,想着做身新衣裳给墨琬送去。
藿芝答应下来,又问苏夫人:“奶奶,汤好了,让芳时送过去?”
苏夫人忙起身:“不,我亲自送去。”
不一时苏夫人便带着两个丫头往春僖堂走,给老太太送去了一盅新做好的鸭汤,特意挑了汤盅,试了口味。果然老太太尝了一口后,便笑着称赞起来。
墨染从东院出来,一路回了她所居的丛然馆,迈步一进院子,见“四难廊”前的菊花早已开败了。
这几丛菊花也没人用心料理,开花时花朵不过寥寥,此时花落了,花茎倒还翠绿着,如蜡般凝了一层霜寒。
碧鹤见墨染盯着那几丛菊花不移眼睛,便问:“姑娘,可要人将它们移栽到屋子里,霜雪就打不着了。”
墨染摇摇头:“它们能挺过去就挺过去,若是挺不过去,就是帮它遮了霜雪又怎么样呢?年年遮吗?我又不能常住在这里。”
早晚要出去的,林家虽是生养她一场,到底要去别家生根,难道别家就是晴好春光,万里无霜了吗?
风雪严寒处处是,松柏长青何需春?
墨染欲要迈步进屋,忽听身后有笑声,回头一看果然是林墨审。
女学本是十日一休,而学堂却是无休的。越是雪天、雨天,学堂的先生越要讲课,美其名曰“磨砺学子心性,试炼诸位学子可有刻苦求学之心”,更要将众学子聚在一起,品茶论酒,作诗赋词,可谓好雅兴!
故而林墨审除却过年、上元、寒食、端午、七夕、中秋,或是宫中庆典,都不能旷课,今日这是怎么了,竟敢公然旷课?
林墨审笑着走进丛然馆,环顾一周很是满意地点点头,赞道:“三姐姐好文采,这么几间小屋子,竟变着法取名,将古今志高坚韧之人都搬了出来。”
未等墨染说什么,林墨审又叹了起来,收扇摇头,啧啧叹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