藿芝一听立时明白了,忙慌慌张张跑出去,边跑边喊:“三姑娘晕了,快来人,快去请大奶奶。”
藿芝刚喊了一声,恰正屋里雪蝉也急急忙忙跑了出来,看准台阶跑到了院子中间,摇着帕子喊:“不好了,奶奶吐晕过去了,奶奶吐过去了,快来人去请大奶奶。”
墨琋还跪在院当中哭,一听这话吓得立时不知怎么办了,红红的眼眶再出不来一滴泪。
藿芝和雪蝉一对眼神,两人都是高声掩面而泣,一个担心姑娘伤口,一个担心奶奶的身孕,两人急急跑出去,到楦晖堂去找吕氏。
墨琋被乳娘从地上拉起来,惊慌地问:“三姐姐真晕过去了?她真晕过去了?”
乳娘急忙拉着墨琋的手往外走,边走边说:“姑娘,你这么一哭,若是三奶奶真出了什么事,那可是说不清了,快回去,快回去。”
吕氏被藿芝和雪蝉请来佑安院,还没问话就听外面丫头叫喊,不禁皱了眉,斥责道:“谁在外面喊?不知道三奶奶有身子吗?”
雪瑞听吕氏恼了,上前回话说:“是西院的,说五姑娘回院后晕过去了。”
吕氏一听,恨不得自己有五六个身子,这样西院、后院连着自己的院,才能料理得过来,她吩咐碧萝去二门上传话,让一个稳重的小厮,去太医院将江太医请来,又让碧棋去西院看看,让碧棋对二奶奶说:“你就说我走不开,去问问五姑娘怎么了?怎么也晕了?”
碧棋答应一声到西院去了,见了葛氏说:“二奶奶,刚后院三奶奶院来报我们奶奶,三姑娘伤势不好,疼得晕过去了,三奶奶孕吐厉害,也晕过去了,我们奶奶走不开,差我来问问,五姑娘是怎么了?已经着人去请大夫了,江太医稍时就到,请二奶奶放心。”
葛氏已经吃了一惊,江太医是太医院圣手,真晕假晕一看便知,怎么瞒得过去,立时便从床上半坐了起来,回绝碧棋:“这......还是三弟妹那更需要太医,毕竟是孕中,还是侯府子嗣要紧,我们这些小病小痛并不打紧,就不用太医过来看了。”
碧棋不禁在心中冷笑,平日厨房多添一道菜蔬也要争,怎么请大夫诊病这样的大事,反倒谦让起来,知西院这里不过是乱缠,也没空与她们多绕,便躬身行礼出去了,未给葛氏留下准话,只说是回去给吕氏回话。
葛氏心悬了一天,直到小伍来报“江太医已经出府了”,她才放下心来,暗恨碧棋那丫头是个磨牙的,心里记下了一笔。
江太医来了后先给墨染切了脉,着实惊叹一声,而后手按着脉诊了许久,才起身出来。
府中此时唯有四爷林伯达在,吕氏便请他请了过去与太医叙话。
江太医捋着胡须,许久才道:“姑娘伤在外面,按道理内里应是无碍,可五内郁结,气血虚耗不通,似是......应是惊吓过度所致。”
林伯达听了江太医的话,稍一思忖便明白了话中的意思,不知病之源头,难以断病用药,可野狗一事又实在说不得,便编了几句话,说墨染在老太太院子里,被突然窜出来的猫吓着了,惊吓之下往后一退便跌伤了。
墨染躺在床上听着四叔父的话,虽是着急却又不能说什么,想谁家女儿这么娇弱,竟被一只猫吓病了?
而江太医未再追问下去,想是信了这个说法,便接过纸笔给墨染开了一个方子,同秦大夫一样叮嘱墨染要静养。
林伯达将太医送出去后,着实擦了一把汗,对吕氏拱手道:“大嫂,我还有公务要处理,就先回东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