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老人俱是一笑,糕点恰到好处地端了上来,众人便丢开这个话题,都品尝糕点,聊些家常来。
墨染始终提着一口气,从春僖堂出来后,终是将这口气舒了出来,被墨衡瞪了一眼,斥她这是什么大场面,也值得这般捶胸顿足,惴惴不安?
墨染见墨衡生了气,见四周无人,手拽上了墨衡衣袖说:“我从未经过此事,也未上过女学,哪经得住劈头就问?还是......若我回答得好,岂不是让她以为我巴巴地想做永乐侯府孙媳妇?若我回答的不是,又叫人笑咱们侯府没规矩,姑娘上不得台面,底下的妹妹,将来好怎么着?”
墨衡被她气笑,还是训道:“你倒是有理?张口闭口都是媳妇,这是哪门子规矩?也不怕让人听了笑话?还巴巴的,这是什么话?五婶婶能说的,你也能说?”
墨染不语,偷眼去看墨衡,只好又做出一副“诚心悔过”的样子,偏有装不过,只得轻笑说:“我是真不知道如何作答,似是怎么说都不得体?”
听她不是有意敷衍、含糊,也不是清高孤傲,墨衡便惊讶起来:“三婶婶从未教过?”
墨染摇头,苏夫人只望她在长辈跟前进退有度,举止不要太过便好,至于其他,无论女红还是账册,都不曾强求,更遑论相看?仿佛姻缘之事只是天定,不需人力筹谋,尤其是闺阁女儿,一无筹谋的本事,二无显身手的地方,故而从不教导墨染当如何应对,只教品性言行,仅此而已。
碧月来传话时,苏夫人只嘱咐勿要露怯,你自重别人必敬你,其余皆可不顾,只需多思言语即可,若再多说,老太太也会阻拦。
墨衡听后惊讶半晌,又问:“那六婶婶就未教过你?你不是常在前院玩?”
墨染笑道:“二姐姐,我也未出差错,您就莫要训教了。”
墨衡摇头:“这不是未出差错,你将来不是永乐侯府,也要是一等伯爵人家,家事人口都不简单,家风清正也难保儿郎不起沾花之心,若是你这样不管不顾,只约束自己言行,被吞没了还不知道栽在何处。”
墨染默然半晌,忽抬头轻望墨衡,只一个微微神色,已是许多话都不必说了。
墨衡无奈,伸手点点墨染额头,耐心地说:“这是头一遭,以后也就好了,永乐侯府也不是什么高台面,也太挑剔些,竟然挑到我们府上了。”
墨衡说着说着便更是有气,虽是声音不变,却有了逼人之风:“她们若是心思未定,就不要相看,只透个话风,两家皆可下台;若是动了心思,就不该再放线,这是什么意思?当着祖母的面又含糊了,真是叫人可气。”
虽是此事可气,可墨衡和墨染也不再提,婚姻之事向来不能自己过问,何况是安国侯府这样的大家,哪有一个闺阁小姐,去问自己婚事的道理?
家中长辈俱在,男儿尚要听从吩咐,何况女儿,就如大哥哥林墨栩,才有了秀才功名,便被许多人家瞧上,踏破了门槛来找吕氏说话,从家常之事说起,而后总能绕到女儿身上,有的竟自愿做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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