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夫人反问道:“既知她在西院或是过得不好,为何还要给她再添一重难呢?若葛氏知道她与后院还有来往,会怎么想?又会怎么处置她?野狗这事是谁做的,尚未查明,难保与西院没有干系,那当时碧烛恰好出现,未必是要救你。”
墨染安静下来,静静地躺在床上,不再言语。
最后一丝温意也从指尖散了,散在心里最底处,压了起来。
皑皑雪催急风骤,化作人间第一白。
幽幽茫茫孤渺影,炭雾恰暖心头寒。
最后一重寒压了下来,墨染心中极难分辨出:碧烛到底是要救自己,还是刹那的良心不安?
墨染在心中自问:“她到底是要救我?还是一时不忍心?”
想了许久,直到苏夫人出了屋子,她仍然未想清楚,藿芝将药端上来,墨染喝掉半碗药,忽道:“药能治病,是苦是甜,终是能医好病人。”
藿芝点头:“是,姑娘快喝吧,药凉了,反而没了药效,于身子有损。”
墨染点头,喝掉剩下的半碗药,身子实在撑不住,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朱氏带着越筝、越歌、烟柳、烟霞往西院走,走到半路上才想起里,既是去道贺,竟然未带礼物。
朱氏忽停住脚步,几个丫头也就跟着停了下来,都疑惑地看着朱氏,无人言语。
越筝低声问:“奶奶可是忘了什么?可要我回去取?”
朱氏道:“来不及了,走吧。”
她说着将自己脖子上戴着的红玉观音拽了下来,握在手里问:“你们谁带盒子了?”
几个丫头摇摇头,出来得匆忙,也没想这么多,故而都未带锦盒。
朱氏便将越歌的手帕要了过来,将这个红玉观音包在手帕里,带着进了西院。
越歌一看朱氏将红玉观音包了进去,立时急了,压着嗓子惊声说:“奶奶,这可是夫人送的,您从小戴的,都这么多年了,是护您平安的,怎么能......”
朱氏道:“顾不了那么多了,菩萨护天下苍生,不会怪罪的。”
朱氏说着便进了西院,迎面看到院子里一个小丫头,这小丫头见朱氏进来了,急忙跑进去通知葛氏。
葛氏正做着月子,听说朱氏来了,好一阵诧异。
“她怎么来了?”
朱氏向来不同西院来往,也一直与葛氏不对付,侯府里稍微有点位置的丫鬟,都知道此事。
葛氏自然也心如明镜,倚在床上思忖了半晌,也没想出名目来,从床上坐了起来,身子往床边挪挪,让小伍请朱氏进来,面上带了打量,心里更多留了几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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