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伯明目光不善,声音渐渐降了下去,而后忽然风流一笑说:“我还以为三哥是疼三嫂,舍不得让三嫂去呢。”
林伯理说完,看着林伯明铁青无奈的脸色,笑摇着扇子进内室去了。
林伯明独自坐在厅堂等,几个小丫头被嬷嬷吩咐进来伺候,见茶已凉了,想重新添茶水,也不敢上前,都低着头不言语,而后悄悄往后挪脚步,一个个都走开了。
林伯明端杯欲饮,却发现茶水一凉,再抬头一看,竟是一个人也没有了。
林伯理进了内室,迅速关了房门,惊得朱氏一愣,立时从床上站了起来,几个大丫头避之不及,都退后几步,紧贴着梳妆台和衣架子站着。
朱氏问:“怎么进来了?三哥怎么说?可想出对策了?”
林伯理道:“想出来了,只是要辛苦夫人一趟。”
朱氏见林伯理又不正经起来,怎奈有丫头在,便稍稍侧目,烟柳、烟霞、越筝、越歌都识眼色地退了出去,只留林伯理和朱氏在屋里。
朱氏这才抿嘴笑着说:“以往听你说怕三哥,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林伯理看着低下头的朱氏,随手放下扇子,几步走到朱氏身前道:“我怕三哥?”
朱氏声音更低:“我还要去西院......”
林伯理轻轻笑笑,退开一步调笑说:“那晚上再与夫人细说此事。”
朱氏嗔他一眼,而后放慢脚步往外面走,耳朵红得滴血,伸手开门,立时肃然端庄,带着丫头们往厅堂去了,出来见林伯明仍坐在厅堂上,不禁皱眉道:“怎么不给三爷上茶?”
几个小丫头不敢言语,也无人上前倒茶,偷偷抬眼瞄朱氏。
朱氏不由怒上心头,在心里骂了一句“上不得台面”,便回身对越歌使眼色,烟霞先越歌一步去了,倒了一杯热茶给林伯明。
朱氏脸色这次稍缓,几个大丫头也觉面上不好看,狠狠地瞪了这几个小丫头几眼,吓得几个小丫头更是低下头去了。
林伯明不知这些弯弯绕绕,因林伯理不在,也不便与朱氏多言,起身道一句“辛苦弟妹”,便坐下来等。
等朱氏出去了,林伯理才慢慢悠悠地从内室出来,随意地坐到椅子上,而后一放扇子,对林伯明说:“三哥,侯府里只这么一个祸害,毕竟母亲还在,你还是......”
林伯明道:“你三嫂有身子,在老太太屋里被惊着了,险些小产,大夫开了多少安胎药,才保住了胎儿,昏睡了一天一夜,这次染儿又受重伤,在自己家里被野狗咬了!我才走多少日子,竟险些要了她们娘两的命。”
林伯理也是唏嘘,看着林伯理脸色,又道:“此事老太太那边并未表明态度,我们总要称她一声母亲,三哥若是此时搬出去,恐仕途也不利。”
林伯明道:“若是人真在三房,母亲持心公正,即便是面上,我也可以退一步,忍下这口气,若是强行护短,我绝不罢休。”
林伯理听了林伯明这话,心下了然,赞同道:“这倒也是,可三哥若搬出去......”
林伯明道:“弟妹亦是侯爵之家,况且你早就有自保的能力了,又何须多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