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情势,可以说就一个字,混乱!
龙鼎清楚的记得,自己虽然当日与南宫文山复述了石门镇中遇见不死孤魂的大致经过,但很多细节是没讲过的,比如那个不死孤魂的年龄,‘青年’这个信息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蒙上的。
回想当天,在石门镇的阵法空间内,最先发现不死孤魂的是小墨,而后才是他与对方的交谈,能注意到‘青年’这个细节性关注点的,在场的都可以。
龙凰,是他的亲妹妹,这个是没道理去怀疑的,而且也没有任何的怀疑基础。
东方苍穹,可供怀疑的点也不大,全程他的关注焦点都在龙凰身上,哪怕是身处险境,目光也都是聚焦在龙凰一人身上,说他对这些事情感兴趣,可能性并不大。
再来是柯弃和乌桌,这两位由蓝伯安派来的武道高手,话虽然不多,态度都很温和,一路上大家相处也没发现存在什么问题,但要说就此将他们的怀疑都降到最低,也有些不稳妥。
最后就是小墨了,对于这个女人的出现,可供琢磨的点实在是太多了。目前她是在蓝伯安的手上被审问,具体结果如何还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
这么说来……龙鼎摸着下巴,目前这个江阳市的局势到底是哪波人搞出来的?
是最先要阻碍气运流转大阵的异主吗?
那他的后手可有些丰富了。
他要精心筹谋,然后针对五处阵法下手,还不能引起五大家族的注意,而后还要不露痕迹的将数量恐怖的崖魔捕捉到北关岭的山洞中关押,再之后还要想办法催发洪水。
“第一个将异主和眼前事情联系在一起的是哪个地方?”龙鼎仔细的回想着,有很多事他当时并没有参与,现在只能努力将东方虹汇报给自己的,还有蓝伯安讲述的,以及这些天自己听来的汇总在一起。
好不容易理出来一个头绪。
“应该是从那名大东国国主的贴身书记员口中,说了几条密令。”原话他不知道,只能知道个大致的方向。
地面是石板地,画不出什么痕迹,但龙鼎还是蹲在那里写写画画,嘴中念念有词。
“既然已经派人阻碍了气运流转大阵,为何还要挖密道,还要截断河流?但是从天憨子前辈所说的,龙武大学地底下的溶洞探查情况来说,好像又确实跟阻碍气运流转大阵的是一伙人。”眉心很痛,龙鼎觉得一个人的脑子根本不够用。
“绿色纹路可不可信?”这也是个问题。
就目前来说,他自己是觉得南宫文山的可信度比这五名落魄老者要低一些,因为有些诡异的点他想不通,但情势摆在这里,究竟谁是狡猾的狐狸还缺乏实证。
就算掀开南宫文山的脚踝看见了那绿色纹路,也不见得就证明他确实是‘狮’军的老大。
“绿色纹路…与小墨眼角的绿色纹路有关系吗?”
点着地面上虽然没有痕迹,却是标注的南宫文山的地方,龙鼎思索了许久,“南宫家是个关键,不管是异主,还是另一伙人,还是‘狮’军,都是关键。还得查!查更多的信息!”
如此打定了主意之后,他站起了身,一边拍着身上不多的灰尘,一边说道:“这五个人还得再继续审,必须把日期搞清楚,而且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需要去求证。”
南宫文山悠然的将茶杯放下,刚要开口说话,龙鼎却直接截断了他的话头,对着蓝伯安派来的金队四个人说道:“还请金队多派些人手在这里,这五个人现在至关重要,保不齐还有他的同伙会来杀人灭口,为了不给南宫家招来更多的嫌疑,我们更得小心谨慎。你们先守在这里,我现在立刻去汇报蓝前辈,我觉得有人要针对南宫家,我们不能不早做打算。”
南宫文山的神情和动作略微停滞一秒,而后缓缓站起身,笑道:“龙校长还真是费心了。”然而,他的话音落下之时,龙鼎已经从地下室中消失了,远处只传来大门关闭的声音。
管家神色不善,似乎想说些什么,只是还没动,就听见自家主人带着些命令的口气说道:“为了避嫌,我们也离开此地吧。”
回到大帐篷之中,龙鼎压下了心里所有的疑问和怀疑,只是将他刚才的那番话又对着蓝伯安等人说了一遍,而后便申请带人再次前往龙武大学校园正下方的溶洞之中查看。
不管是异主,还是其他什么人,一定有什么痕迹留下。
因为考虑到安全问题,龙鼎这一次非常严肃的将龙凰留在了学校之中,而是与已经进去过一次的天憨子一同,带着五名亲卫进入了地下溶洞。
密道是后挖掘而成,因为入口就贴近龙武大学的围墙,随着地势一起上升而没有毁坏。
刚开始进去的时候,地洞中还是有很浓郁的水气的,温度也有些偏寒冷,脚底也偶有打滑的滑腻感,但是走过路程一半后,空气里便开始出现灼热的气浪扑面。
干燥的感觉随着他们的深入越来越明显,到最后甚至是火辣辣的刺激着毛孔,让人呼吸中都好像夹带了火星子一般。
口干舌燥中,每个人都做好了自己的防护,一边补充水分,一边继续深入。
随着温度已经接近炙烤,天憨子才放慢了脚步说道:“上一次进来,就是在这里,我将大部队留下,自己带着两个人进去查看了一圈,因为里面很空阔,一眼就能都看全了,所以很快退了出来,可退出来的时候,大部队已经跟一伙神秘人打了起来。”
“以前辈的实力,还有带领的大部队的人数和实力来说,不应该如此不堪一击才对,怎么会一个活口没抓住?”龙鼎问的认真,没有任何嘲笑或者揶揄的语气,而是纯粹的探讨和思考。
天憨子回答道:“我也是奇怪,那些人滑的跟泥鳅似的,也不是每次出击都下重手,但肯定不客气,只是不是有来无回的招式,打的还是挺有套路的,而且他们应该是知道我的实力,所以一看见我从溶洞中出来,他们就立刻撤退了,熟悉地形的情况下,我们的人很快就跟丢了方向。”
“有点虎头蛇尾啊!”龙鼎想不明白,这么一场交战究竟有什么意义存在。
想到这里,他突然想到另一个问题,“那前辈是如何受伤的?”
“嘿!说到这个,机关!”天憨子拉着龙鼎就钻向了溶洞,炙烤的温度不是谁都能忍受的,那五名跟来的亲卫尝试了几次都无法靠近,只能在就近的位置担负起了警戒的任务。
一进入那处溶洞,龙鼎最先感觉的就是‘烧’!
整个空间就好像是被烧红了的炉子内部,看哪都是一片红芒,眼睛都睁不完全,适应了好长时间,也仍旧只能眯着眼看向四周。
确实十分的空阔,脚下的平台不过十几平米,之后就是滚滚岩浆,时不时的翻滚冒个泡,就有火星子蹦出来。
岩浆的当中有一处落脚的平台,看样子就是一块寻常的石板,可是漂浮在那里,并没有随着岩浆滚滚而去,始终在原地。
石板看起来也很普通。
龙鼎寻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小块碎石,丢过去,砸在石板上,声音清脆,也很普通和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