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龙鼎一而再,再而三的呛声,这位管家显然是忍不住了,梗着脖子就走上前来,直与龙鼎面对面。
他的身高不逊色龙鼎多少,再加上大家族中的养尊处优,所以显得体格要更壮硕许多,衬得龙鼎的小身板单薄的可怜。
由其是龙鼎一身白到反光的面皮,在这半地下室中看起来,徒增一股子羸弱之感,使得蓝伯安派来的四名陪审神情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他们自然是晓得蓝伯安如何看重龙鼎的,也就自然会护得他周全,仅是上前一步,便有无尽气势威压而去,如此也算是给了南宫家的面子。
南宫文山眼皮抬了抬,看向了管家,而后便又垂下视线,继续喝他的茶。
管家大喘着气的站了一会儿,才一声冷笑的退回到了南宫文山的身边。
龙鼎这也才收回视线,看向了面前的那名妇人。
其实经历过刚才管家的审问,这五人的精气神已经再一次的大受折损,强撑着一股子信念才没昏厥过去。
看着龙鼎望过来,五个人的神色都不大好,在他们看来,龙鼎就是南宫文山那个小崽子的帮凶,不该给好脸色。
只是这名妇人如此对上龙鼎的目光,看着他的神情,听着他的声音,忽然就有了一个念头,于是十分好脾气的温声回答道:“当年的兽潮,我们也不知为何发生,而且有个消息要说给你们知道,原本顾念着五个家族之间的关系,我们不方便说,但现在,既然阵法已经无效,有些东西就可以搬到台面上说了。”
妇人说到这里,显然后气有些跟不上,闭上眼缓了许久。
龙鼎看着她的神态,再触及她一身的伤,也没多想的直接翻出一枚丹丸就给她服了下去。
管家见状就想上前。
然而,他还没动,龙鼎比他动作更快。
他将一枚同样的丹丸交给蓝伯安派来的四人中为首的那名身高近一米九的壮汉,说道:“金队,这枚丹丸只是补气血的寻常丹丸,之前审的太狠了,我怕他们还没说出关键的信息就支撑不住,如果有问题,你们可以现在送去蓝前辈那里检查一下。”
金队乃是蓝伯安亲率下的护卫队中的一只的负责人,为人少言寡语,而且因为脸上一道疤看起来很是凶残,他被疤痕横穿的眼皮不可思议的抖了抖,将丹丸凑到鼻端闻片刻,而后一张嘴就丢进了嘴巴里,动作连贯,一气呵成,谁都没想到。
连南宫文山的眉头都跳了跳,露出意料之外的神情来。
金队直到把整颗丹丸的药效都吸收之后才点点头,嗡声的说道:“嗯,补气血的,效用一般,没问题,你继续吧。”
这么一段结论,把管家没说出口的话彻底都给压了回去,只能讪讪的又站回了南宫文山的身后。
那妇人这会儿也经由那枚丹丸缓过来不少,再睁开眼睛,眼眸中的温和之气就又浓了些许,她说道:“其实那一年,我们家族的阵法出过一点问题,接替者意外身死,阵法运转出现问题,还好发现及时,才没有惹起他人的注意。后来,我们听闻白氏在酒渠的阵法也出了问题,所以就派了一队人前去查看,当时负责带队的就是我的弟弟。只是他们进去没有多久,就发生了兽潮,他们也失踪了。”
“您的弟弟?”龙鼎皱起了眉头,如果南宫家族也有人在那次兽潮中失踪,为何上次与南宫文山说起的时候,他并没有提及。
他正思考着,那边妇人又继续说道:“这些年我们都曾暗中派人前去查看,可是都没有收获。我们也曾暗中与白家的人接触了解当年的事情,可也没有任何消息。”
妇人的神色哀戚,显然是想到了自己的弟弟杳无音信,只是或许是年岁的问题,也或许是长久下来的习惯养成,她的哀戚都是得体的。
“当年兽潮发生之前,曾有一南宫家的人与我大伯接触,告诉他兽潮即将发生,让他守好出口。”
地下室的空间并不大,这会儿又是十分的安静,龙鼎也没有刻意的压低音量,所以他们的交谈所有人都听得见。
由其听见龙鼎说的这句话,妇人左手边的那个看起来年岁最大的老者先怒了,“放屁!我们家族的人还能自己搞出兽潮害死自己的族人?”
龙鼎看着那位老者一个怒气发完就猛喘气的模样,很是无语,气不足就要省着点用才对,一边无奈,他一边又摸出了一粒丹丸,丢尽了那老者的嘴巴里。
后来想想,干脆取出三粒,给另外的三个人也一人丢了一颗。
管家这会儿喘气的声音都在地下室里产生了回声,冷哼声不断,显然不满至极,只是他的一旁就站着四个冷面神,自家主人也看不出什么意思,只能自顾自的把个生闷气的角色演绎个淋漓尽致。
“但我听到的消息就是这样,我觉得与其你们在这里生气折腾,不如想想当年的事情有没有蹊跷,或者家族中是不是存在什么不合理的人或者事。”
略一停顿,龙鼎又继续说道:“或许,你们可以再跟我说说,‘狮’字令牌的事情。”
话说到这里,南宫文山终于将手中端着的茶杯放下了。
他一边整理着自己的仪容,一边对龙鼎说道:“关于‘狮’字令牌,我想之前已经与龙校长说过了,这会儿耽误时间,是不是会延误大事?”
龙鼎似乎没意外于南宫文山这时候开口,便转过身看向了他,说道:“不知是什么大事?”
南宫文山四下里看了看,说道:“如今我们身处的危局龙校长是忘记了吗?外面江水上漂浮的红色图案,那不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