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晚一行五人正往住宿的地方走,这时之前看热闹的那些小仙门世家都纷纷地来和沈沐晚打招呼,其中与玄极宗有过交情的都满脸的歉意,一个劲地强调自己当时并不是不想救她的徒弟,完全是自己没那份能力。
沈沐晚脸上一直带着一份随和的笑意,一边走一边安抚着他们,表示自己和玄极宗都不会在意这些,那些小世家们才算放心的离开。
这些人夹在夹缝之中求生存也着实不容易。
其间晏瀚泽一直用一种担忧的眼神看着沈沐晚,见她举手投足与以往并无不同,还是那么恣意潇洒。唯一不太一样的地方就是现在的话比平时要多些,平时她与那些不太相熟之人向来话都很少。
像现在这样笑着解释的情况几乎没有,所以沈沐晚笑得越温和,晏瀚泽眼神中的担忧就越浓重。
终于应付完那些人,沈沐晚一进房间,整个人就像突然被抽走了骨头一样,差点栽倒在地上,要不是崔凌云一直站在她身边,一把扶住了她,她真的就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了。
“啊?!”还没等岳灵灵惊呼出声,迟重一把捂住她的嘴,把她推进了屋里。晏瀚泽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回脚一脚把门踢上,然后他整个人栽倒在了一边的迟重的身上。
除了岳灵灵其余几人配合得可谓是天衣无缝。
迟重一边扶着晏瀚泽一边絮叨,“都说了我抱着你,你偏不用,都是同门师兄弟这么见外干什么!”
晏瀚泽想挣脱他这过于亲密的搀扶,可是自己身上没什么力气,只得由着他被他半扶半抱地放进了太师椅中,迟重还细心地用几个软垫子给他垫在身下,让他能尽量避开身上的伤口,靠得舒服一些。
作为大师兄迟重是合格的,对他们这些师兄弟总是尽全力地在照顾。就像是现在,他自己也被打得一身的伤,而且那伤都是为了要去救晏瀚泽被打的,但他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反倒是给他倒了杯温水,甚至在递到他手中之前还特意试了试水温,生怕烫着他。
给晏瀚泽递完水还拿着一条温毛巾要给他擦脸上的血渍,整个就是一副服务到家的样子。晏瀚泽赶紧接过毛巾拒绝了迟重的好意,自己擦了起来,除了师尊他还是受不了别人的触碰。
而另一边的岳灵灵看见沈沐晚吐血瘫倒之后,才知道自己刚刚的话有多蠢,原来除了她之外,其它的师兄弟们早就知道沈沐晚身上带着内伤。
岳灵灵咬着嘴唇,眼泪在眼圈里打了几转后终于被忍了回去,“你们怎么知道师叔受伤了?我、我怎么就没看了来!”
见小师妹梨花带雨的样子,崔凌云有些于心不忍,“师妹你不用难过,我是在去救你们的路上师叔就叮嘱过要我怎么做了。”
“那大师兄和晏师弟呢,他们一直与我在一起,你们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明明师叔一出场那么霸气,就连崔二太爷修为那么高都没发现不对。”岳灵灵还是不解,是自己太笨吗?
迟重看了看晏瀚泽,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没看出来师叔受了内伤,是晏师弟告诉我,让我时刻注意些师叔的状况,见到不对的苗头就赶紧过去帮忙。
开始我见师叔与崔家硬刚,还以为他多虑了,也是后来往回走的时候才发觉师叔虽然刻意压着脚根,但走起路来脚步还是有些轻浮,最后进院子是崔师弟偷偷地给她输灵力才强撑着没倒下,我这才知道晏师弟都猜对了。”
岳灵灵瘪瘪嘴,有些幽怨地看向晏瀚泽,“那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晏瀚泽刚刚擦好脸上和手上的血渍,整个人看起来比之前精神了一些,但银钉未取出来还是有气无力。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靠在床边,眉毛和睫毛上都挂上冰晶的沈沐晚,悠悠地说,“不用看,我就是知道。”
他知道沈沐晚如果没有问题不会见到自己这个样子不是先进行救助,而是先伤人挑衅。
现在看来是当时她知道自己的灵力不足,不足以在帮他逼出银钉之后还能与崔远达对抗。
当时的情况看起来好像一直在沈沐晚的控制之下,其实其中有多危险不亲身经历的人是感受不到的。当时沈沐晚刚给崔远帆护持完经脉,灵力损耗太多。
之所以一直表现得十分强势,甚至有些蛮不讲理,出手就挖人眼睛,抬手就要掐断人的脖子,就是要给崔远达造成一种假象。让他感觉沈沐晚修为高深且为人霸道,在短时间内他不可能打倒她。
所以沈沐晚只有表现得极度强势,只有她越强他们才越安全。
只要有她在,玄极宗其它的弟子他们就动不了,而他没有一击即中的把握自然对沈沐晚就不能下死手,不然便会拼得两败俱伤,到时那些中立的小世家很有可能借机反扑他们崔家。
到那时陷入被动的反倒是他们崔家人。
而沈沐晚就是利用崔远达的这种心里,迷惑他让他不敢尽全力与自己硬拼,而且她中间还用了一阵缓兵之计,这也都是她算计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