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远达全身灵力暴涨,眼看着就要动手,沈沐晚反倒摆了摆手,“等一下!”
崔远达冷笑一声,“怎么?怕了?”
“非也,我只是想知道你们崔家为什么要与我们玄极宗为敌,好像事情发展到现在还没有人告诉本座究竟发生了什么?”沈沐晚一双秀眉一挑,小脸上写满了疑惑,一双猫眼竟然闪着几抹无辜。
与刚刚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简直判若两人,好像她才是受伤害的那个。
崔远达简直要被她气炸了,原本他是打算稳坐钓鱼台看好戏的,被她用他孙子的两个眼珠子硬生生地激了出来。现在他想要动手解决问题,沈沐晚却又装起了无辜。
“你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敢挖我孙儿的两颗眼珠?”
“难道你清楚发生了什么?”沈沐晚不答反问。
崔远达在不经意间就已经被沈沐晚带走了节奏,“老夫当然知道,是你徒弟擅闯我们崔家禁地,所以才判他受刑,难道老夫做的不对吗?”
“你看见他闯禁地了?”沈沐晚又问。
“当然,他就是老夫在禁地抓到的。”崔远达一脸的阴沉。
“师叔,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岳灵灵终于找到机会诉苦了,“我们开始就在他们安排的院子里等您回来,可是突然有人用传信金符给我们传信,说您有危险让我们去营救。
可是信中没有说清楚具体的位置,我们找凌云师兄也找不到,在这里又谁都不认识,只好兵分三路找你,说好了无论谁找到之后就给另外两人传信。
我和迟重师兄收到晏师弟的传信赶紧赶到这里。可我们到的时候就看见他被人钉上了银钉绑在了架子上,说他擅闯禁地。这怎么可能,我们连崔家都是第一次来,谁能知道哪是禁地,又为什么要闯他们的禁地?”
岳灵灵的嘴第一次这么有用,噼里啪啦地一顿讲述把事情的大概说得很清楚。
沈沐晚看向一边被崔凌云扶着的晏瀚泽,这是她过来之后第一次仔细看他,之前就怕自己看到他受伤失控,现在一看那个俊美绝艳的少年被折磨得几乎不成人形,心里像被人剜了一刀一样,疼得呼吸都窒了一下。
清了下喉咙,深吸口气才让自己能说出话来,“阿泽,到底怎么回事?”
晏瀚泽把头向一边别了别,不想让沈沐晚看见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他心里很难过,恨自己无用,总要师尊来搭救,还总让她看见自己这么狼狈不堪的样子。
如果可以选择,他宁可死也不想被她看到自己这个样子。
沈沐晚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事,抬起手在他的肩上按了按,“放心,我们师徒还计较什么。”
晏瀚泽这才抬起被打肿的眼看了沈沐晚一眼,慢慢说道,“我和师兄、师姐分开之后就四处找你,不一会儿看见一个和你身形十分相像的人正被两个黑衣人追杀。
原本我也怀疑有人假冒你,但我又怕真的是你,就赶紧追了下去,可谁知道刚追进这个山里就被人偷袭,用这些银钉封住了穴道,绑在了架子上。问也不问就说我私闯禁地,要对我处以极刑。”
因为银钉还一直在他的身上钉着,全身血脉不畅,所以晏瀚泽说话还一直有气无力,时断时续。
“胡说,老夫在山上怎么没见到你说的那几个人?只看见你鬼鬼祟祟地在禁地之中。还有,就算你是追人追到这里,难道没看见这么大的石碑立在这里,禁地这么大的两个字你也没看见吗?你们宗门难道没教过你,无论什么原因也不能闯进别人家的禁地吗?”崔远达怒斥道。
“师尊,我追到这里的时候根本没看到有这个石碑!”晏瀚泽突然想起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没看到?难道你眼瞎吗?我看你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崔远达嘴撇得像只鲶鱼。
沈沐晚没等晏瀚泽再解释什么,一道虚影人已经到了界碑的边上。
“沈峰主,你难道也要闯禁地不成?”崔远达更怒了。“你们师徒当我们崔家禁地是你们玄极宗的后花园不成?”
沈沐晚并没有回他的话,也没往禁地里走,只是在写着禁地两字的大石碑周围走了几步,低着头似乎在找着什么。
突然她抬起头问道,“崔二太爷您家的这个石碑立了多久了?”
“至少三百年了,怎么了?”
“中间搬动过吗?”
“当然没有,谁会没事搬界碑玩。”
沈沐晚满意地点了点头,一招手,“崔二太爷,您过来看!”
崔远达本不想搭理她,但当着这么多人又感觉不过去不好,只得极其不情愿地走过去,“做什么?”
沈沐晚用手指了指石碑旁边的土,“您看这些土。”
“土怎么了?”
“你看这些都是新土,而且还是非常新的。”说着用手捏起一块,捻了捻,“您看,水份还很足,翻出来应该都不超过两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