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庄园的时候,乐南迪在车上多看了几眼年叔,苦涩瞬间涌上心头。
时光飞逝,他对年叔的记忆依旧停留在自己的少年时代,那时他每每跟着母亲回来,年叔总会亲切地喊一声南迪少爷,欢迎回来。
很简单的问候,但是现在再也听不到了。
“到了,这里就是我母亲的好友家。”
乐南迪把车子停在一边,指着前方的一栋住宅对稚白说了一句,看着眼前熟悉的房子。他的印象依旧停在少年时代,跟着母亲串门去玩,最经常来就是这里了。
因为他母亲是当年出色的舞蹈家,而这位好友则是一位钢琴家,两人相识相知,互相欣赏对方的特点,从而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形影不离。
那时候来这里,乐南迪总觉得很无聊,因为他母亲和好友的聊天很平淡,但他却听不懂,也不想听。
其实他也早就忘了这里,只不过他吩咐下属再翻找回来的地址而已。
稚白点点头,跟随着乐南迪一起下了车,走到大门前摁了摁门铃。
“您好有人在吗?”
乐南迪礼貌喊了一声,在门外等待着,与稚白对视了一眼。
隔了几分钟后,一位少年开了门,疑惑看着两人挠挠头,一脸不屑,“你们找谁?”
“我找费沐榕女士,谢谢。”乐南迪面露微笑,礼貌回答。
少年的神色恍然,随口说了一句,“哦,那你等会儿,我去问问。”
没等乐南迪再次说话,少年就迫不及待关上了门,乐南迪站在门外酸涩摇摇头,当年他这么大的时候,也是这么的如此无礼。而他现在才明白,这样的不礼貌是对人的不尊敬,甚至会使人反感。
大概过了一分钟,门再次开了,少年板着脸,把门拉得很开,坐在轮椅上的一个白发苍苍的婆婆映入眼帘。
“南迪吗?”
老婆婆张着沙哑的嗓子,布满邹纹的脸露出慈祥的笑容。
乐南迪有些惊愕,眼前陌生的老人竟然就是母亲的好友,而他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是...是的,您是费婆婆吗?”
艰难开口,乐南迪窘迫笑了笑,脸上难掩愧疚之色。
看着费婆婆的目光落在一边的稚白身上,乐南迪赶紧发声,“这位是我朋友,他和我在处理母亲的一些事。”
····
从费婆婆家出来以后,乐南迪一副心事重重地回到车上,稚白随后跟上。
“你怎么看?”
乐南迪勒上安全带,张口就问了一声,一脸疲惫。
稚白沉思了片刻,平静开声,“不可能这么巧,你母亲刚立下遗嘱,委托律师就出了意外,而且遗嘱不知所踪,事后乐老爷子也没表态,这当中一定有问题。”
乐南迪听着稚白说的一番话也深深陷入沉思,车内的气氛从此沉寂。
稚白的目光转移到车窗外,不远处有一群小孩正在一个沙池里挖坑,不一会儿就挖出了玩具。一个女孩兴奋跳起来,而另外几个小孩使劲挖也挖不出来什么东西。
翻找东西?
突然眸光一闪,稚白似乎想到了什么。
“我们想偏了。”
乐南迪回过神来,一脸茫然,“什么?”
稚白收回目光,神色严峻,“我们最开始是在乐镇南身上找原因,却没意识到真正的问题就在乐镇南身上。”
“什么意思?”乐南迪满脸疑惑,紧张盯着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