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严水月神色愈加难看,四姑娘接着道:“这朝华郡主虽说会笼络人心,但你不过是一个无什么靠山的侍女,她虽说有让你嫁给太子爷的意思,可是这偌大的后宫,美貌的妃嫔数不胜数。
这方沁儿如今已被太子爷看上,将来迟早是要入宫为妃的,你不过是她曾经的一条狗,你觉得你斗得过如今背后有冯家支持的方沁儿么?”
“你闭嘴!”严水月打断她的话,道:“我知道殿下绝没有死,否则梓澜绝不会这般待你!”
四姑娘耸肩摊手,道:“你说的不错,梓澜比你可是识相多了。在永安寺时她发觉了我的身份后就主动的前来投了诚,你没瞧着这几日她天天往我的屋中跑?”
严水月向前两步,怒目而视着眼前模样天真娇憨的“方沉裕”,斥道:“你撒谎!梓澜怎么可能会不管殿下的死活?!”
“不信呀?”四姑娘笑嘻嘻道:“那你就去问她好了。”
说着她起身,凑近了严水月的脸,拍着她的肩直视着她的眼睛,用极轻的声音说道:“我也不妨告诉你,我自小在毒物中长大,这天下什么奇毒我一闻便知。
就算你真有本事将我杀了,我这张生的跟殿下一模一样的脸你又如何证明我是假的?恐怕光秀安长公主殿下这一关你都过不了吧?”
说罢她便向后一退,似是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的变的笑靥如花,笑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自己想清楚。”
接着她也不管严水月是何反应,便将盆子推到她跟前,道:“帮我送出去,多谢。”
四姑娘故意蹦跳着坐回到床边,对抱着水盆面色阴沉的严水月道:“我的话也只得说在这,这其他的事情,你还是自己好好想想吧。”
“你别说得这么绝对,我就不信你一个小女子,在这皇宫中还能一手遮天!”
“砰!”
门夹断了严水月的话尾的余音,四姑娘才懒得理会她的威胁,这方才那虚张声势的一通吓唬已经让她后怕的是浑身是汗,整个人如一滩融化的冰一般的瘫在了床上。
然而松了气冷静下来以后她才反应过来。
的确,这事情好像顺利的有些太过了。
她虽说是故意在严水月跟前露出破绽,可是这秀安长公主是方沉裕的生身母亲,四姑娘本就是因怕她发觉才装病,可是这自她顶着朝华郡主的名头代替方沉裕重回修好的凤阳宫中装病开始,这按理说应该常来看望的秀安长公主也不知所踪。
连带着这凤阳宫的主人慕娴长公主也在众人回宫的次日因随着方沉裕的祖父卢征王狩猎而带走了凤阳宫中大半同方沉裕相熟的宫女和太监。
四姑娘皱眉看着紧闭的大门,心说这今日在严水月和梓澜进门前,那原本在门口看守的两个宫女也不知去了何处。
这细想起来,这一切都像是为四姑娘假扮方沉裕铺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