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四姑娘到底是个孩子,这想了半晌,越想越想不明白不说,倒把自己的脑子想成了一团浆糊。她甩了甩脑袋,将其中的思维都放空,往床上一倒下,打起盹儿来。
……
严水月抱着那水盆,神色如常的同一路上所遇的宫人攀谈甚欢。她本就生的貌美,嘴又甜的很,在宫中住的这些日子以来,相比起一心扑在方沉裕身上的梓澜和忙着同徐慰州谈情说爱的挽馨,她左右逢源的性子和亲和的相貌倒是笼络了不少人心。
她刻意绕了大段的路,这宫中眼线众多,虽说她是朝华郡主手下的侍女,但难保隔墙有耳。在这路上绕来绕去,四周路过的宫女太监越来越少,终于,她找到了一个背静无人的角落,将那水盆放下,用怀中的手帕从水中小心翼翼的挑出里头难以辨认的稠粘块物。
严水月儿时在市井之中摸爬滚打,四姑娘方才虽是说的有鼻子有眼,可是这天下哪有这么多的巧合?对于四姑娘“同方沉裕生的一模一样的脸”这句话她当然也是丝毫不信。
而这人皮面具她虽是不认得,但此人模仿方沉裕模仿的是惟妙惟肖,必是得在脸上身上等处做文章。
而此刻她凝视着那一点点的残渣,直觉告诉她,这残渣在之后,大有用处。
她将那残渣小心翼翼的用手帕包好放入袖中藏起,又细细的理了衣裳,让自己看起来并无什么不妥,接着重新端起水盆,迈着碎步离开。
……
这宫中人尽皆知,朝华郡主病了。
人人都说,这病来如山倒说的当真是不错,这朝华郡主与太子殿下在雨季中跟随秀安长公主出宫修行两日,太子殿下有真龙相护无事倒是平常,可是连一向体弱的秀安长公主都平安无事,也偏偏只有朝华郡主一个得了病症,在自己宫中整日恹恹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高宗皇帝打发了多少的太医,这左瞧右看的,却连着六日也没见什么起色,整日里都是拿些吃食吊着。
这朝华郡主一病不要紧,也不知是凤阳宫中哪个长舌头的宫人开始故弄玄虚的说些鬼神之言,说朝华郡主的病乃是冲撞了永安寺的佛祖神灵受了惩戒。
如今这后宫之中太后皇后皆薨逝,原本后宫中唯一的贵妃如今也被贬为妃,连强势的慕娴长公主也不在宫中,后宫中群龙无首,这谣言四起之下,一时竟有乱了套的意思。
自三人回宫不过短短六日,这谣言便尽传宫中各处,传的宫中是人心惶惶。到了第六日的夜里,一个为冷宫中人送饭的老嬷嬷的尖叫声突然响彻整个宫中,附近的侍卫赶来时,老嬷嬷已经被吓得当场口吐白沫,倒地身亡,一只脏兮兮的黑猫正端坐在尸体上,用一对碧莹莹的绿色眼睛凝视着他。
这宫中接二连三的怪事发生,后宫中事同前朝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事便传到了高宗皇帝的耳中,然而这万寿节将至,这边疆小国又蠢蠢欲动,高宗皇帝连后宫都甚少进入,又哪有什么心情理会这些后宫之事?因而七日后的万寿节依旧是照常的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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