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兰应声而去接过秦昭仪手中的画轴,秦昭仪与其身后的宫女一同回了座位上。
如今已经有两人都献了宝物,栩妃这才慢条斯理的起身,一手抓着袖口谦卑的微微俯身,方沉裕注意到她的手指上缠着几条纱布。
栩妃道:“皇后娘娘,臣妾不擅什么琴棋书画,唯有一块臣妾亲手雕刻的玉璧,虽是粗糙了些,但是臣妾已是极为尽心,还望娘娘不要嫌弃。”
她说罢,身后的侍女就立刻将一个精致的墨绿色方盒呈了上去,如兰接过那方盒,在惠德皇后跟前打开。
只见那块玉璧半身通透洁白,另半身飘着几簇翠色的青花,但看这料子本就是一块上等的玉璧,更妙的却是雕刻在上头的心思,只见青花处雕刻成一片一片交叠的花叶与枝茎,白色之处则雕刻成一朵硕大美丽的牡丹花,雕刻的细腻美丽,当得上雍容华贵四个字,细看进去那牡丹花的花心竟是一只盘踞的凤凰,一整块的牡丹玉璧上用十六股玉线穿着与玉璧同样材质的青花珠,下头是青色的蚕丝流苏,这流苏银光闪闪,在日头底下波光粼粼的定是极为惊艳。方沉裕远远的瞧了一眼,她的眉头当下一皱,经过前世的眼光来看,这块玉璧绝非是一个外行之人所能雕刻出来的,这栩妃竟有这等的本事?她看向栩妃缠着纱布的手,心中疑惑难不成这栩妃是要借送贺礼之由来讨好惠德皇后?
“栩妃真是有心了。”惠德皇后将那玉璧放回方盒中收了起来,似乎对这玉璧腰佩并没有太大的兴致,她淡淡的笑道,“瞧着栩妃的手都受了伤,只怕雕刻这玉璧是废了大功夫的,快坐下吧,等下回去本宫会让尚药局给你拿些金疮药来,丛衔,你可要照顾好你家娘娘,这等的粗活怎可让后宫妃嫔亲自来做呢?”
栩妃的贴身宫女丛衔回话道:“回皇后娘娘的话,我家娘娘说了,这玉璧是要送给皇后娘娘的,虽说玉碧难得应该寻一位名家雕刻,但娘娘觉得让别人来雕刻实在是不敬皇后娘娘,娘娘日日熬到深夜这才将玉璧雕刻完成。”
“莫要瞎说。”栩妃阻止了丛衔的话,又对皇后娘娘道:“多谢娘娘关怀。”
“你瞧你,自从上次一病就瘦了许多,还花了心思雕刻这玉璧,让本宫着实心疼。”惠德皇后似乎并未听出栩妃主仆俩的做戏,关切的看着栩妃,对身后的如兰道,“去将本宫的水晶糕和核桃酥给栩妃拿过去,栩妃一向爱食甜食,该多吃些。”
“是,娘娘。”如兰与身后的另一个与她衣着相似的宫女便端起桌上那两样一口未动过的糕点送了过去。
方沉裕正啃着一个深色的核桃酥,低头一看那酥脆的渣滓已落了满桌子,而对面的宫妃的桌上皆是干干净净,见皇后将自己的核桃酥送给了栩妃觉得好笑的很。想到前世的她身为仁裕皇后时也是因怕失态,宫宴上这些酥脆之物皆是不敢碰,想来皇后只是想赐一样龙凤糕罢了,也顺带着将自己不能吃的核桃酥也一起推了出去,从前的自己看不出这其中的关窍,如今看来却是几乎要笑出声来。
待两盘糕点放在了栩妃的桌上,一旁一脸看戏状的筠贵妃便瞥了栩妃和她身后的秦昭仪一眼,懒洋洋的支着手道:“皇后娘娘,臣妾精心准备了礼物,本是自信的很,没想到几位妹妹的贺礼却把臣妾之礼给衬得朴素无华,臣妾虽是羞怯,但如今来不及换礼物,也只得贻笑大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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