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她崩溃的是,在哥哥和爸爸训斥她时,那便宜货就躲在爸爸身后对她露出得意的笑。
自从那之后她在家里的就没舒舒服服的喘一口气。
所有的压力和负面的情绪都来自那个便宜货。
她跟爸爸和哥哥也渐渐疏远,以至于长大了之后外界只知道秦家的小姐是那便宜货,根本不知道她这位真正意义上的秦家人正在三餐不饱、到处赔笑脸拉投资辛苦创业。
这些事情回忆起来胸口都憋闷,如此在梦里清晰的走了一遍,她觉得自己手脚都是冰凉的。
这一觉睡的时间不短,等再次睁开眼时天都已经黑了,身边就剩下温时澹。
秦浅盯着温时澹的背影恍惚了一瞬。
胸腔里还传来闷闷的痛让她慢慢抽离了梦境。
温时澹似乎也察觉到她醒了,转头看过来。
温时澹就坐在台阶上,用草在编着什么小玩意儿,对上她的视线愣了一下,“做噩梦了?”
秦浅下意识的抿唇反驳,“谁做噩梦了,别瞎说。”
温时澹嗤笑一声,他收回了视线继续编着手里的东西。
秦浅坐起来揉着僵硬的后背,“柳绿呢?”
“去给你做晚饭了。”温时澹连头都没回。
秦浅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突然问:“你在编什么?”
“小狗。”
秦浅扬了扬眉,掀开了身上的毯子起来,瘸着脚走到他身边坐下。
小狗不是具象化的小狗,就是一个大概的模样,但是是立体的,温时澹已经编到了收尾。
还是第一次看这样精巧的手艺,秦浅难免惊奇。
“你还挺厉害的。”她语气真诚。
温时澹不禁狐疑看了她一眼,看到她盯着手里这小玩意儿双眼明亮的样子他微顿了一下。
“堂堂清和县主也稀罕我们这些粗人的小玩意儿?”他笑着问。
秦浅哼了他一声,“对啊,就是因为是你们这些粗人的东西,本县主才没见过。”
温时澹暗暗甩了一个白眼,把最后小狗的尾巴接上,然后放到了自己掌心。
“嘿,好看。”秦浅不吝啬夸赞。
笑容是从未有过的真诚。
温时澹见过她发狠的样子,见过她疯的样子,唯独还没看过这个样子的她,就是很惊奇的一件事情。
“你编这个东西送给谁的?”
温时澹看到她有几分不自然的问。
就像是很想要一个东西,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无措。
温时澹扬了扬眉,“编来打发时间的,等会儿就丢掉了。”
“编都编好了,丢掉多可惜。”秦浅不悦。
“也对,反正明日就是四小姐的生辰了,那我就送给……”
他话还没说完,秦浅噌的站起来了,用她那受伤的脚踹向他,他灵活闪躲开。
“狗奴才,拿着本县主的东西讨好别人,你胆子倒是大!”
温时澹忍不住笑了,“怎么就是你的东西了?”
“太子说这山庄的一草一木都是我的,这小玩意儿是我的草编的,你还说不是我的东西?”
温时澹捏着手里的草编小狗,“那县主说你这几根草多少钱,大不了我……”
“滚,狗奴才,别让我看到你!”秦浅又想踹他,但奈何脚上根本没力气,她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往屋子里跳去。
温时澹心情不错,看她这不利落的样子走上前护着她往前走,秦浅不领情,瞪着眼打开他的手,“别碰本县主!”
呵,眼圈都红了。
温时澹纳闷,以前这人也这这么不经逗吗?
哦,以前两人见面就眼红,还真没这样逗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