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霭沉沉,落寞的凌状元府邸,朦胧着一层神秘的色彩。
龙月儿坐在东厢房唉声叹气,想起她又爱又恨的三宝郎哥哥,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感慨。
筹措巨额的军费,面对如此一个天大的难题,文武百官避都来不及,你个傻宝儿,竟然一口承担下来。还“快则三天,缓则半月”。三宝郎呀,三宝郎,你知道啵?你的什么什么我都喜欢,唯独讨厌你男人吹牛皮!
三宝郎心里压力山大,焉能不愁?他从书房踱到东厢房,寻思找龙月儿聊会儿天,一吐胸中愁闷。
“雪状元来了?吹得挺欢儿哈,是不是心情特放飞?状元及第,护国大军师,再给你盖个状元大府邸。春风得意,一日看遍长安花,,,”
“月儿,干嘛如此挖苦我?本是寻思找你鼓励一下,说的我好像一失足千古恨了。”
龙月儿气鼓鼓端上一碗黍米稀粥,没好气儿地说:“喝吧,就这条件。千两黄金你都不稀罕,装得跟多有钱似的。”
“月儿,别生气。我再穷,还能饿着你?”
龙月儿听她三宝郎哥哥这一句,瞬间芳心愉悦,如同三月杨柳,摇曳春风:“我又不是没见过世面,你能坚持的来,再苦再难,我也陪你一起熬过。”
一股暖流,温润了曾经受伤的心田,也许这就叫日子?
“月儿,明天把最近观测‘紫竹架’的数据,绘张图表。我再仔细推算一遍‘太白金星守天狼’的时间和位置,毕竟军国大事,不容半点马虎的。”
龙月儿甜甜滴嗔道:“是,知道啦。我的护国大军师。”
三宝郎取笑她:“月儿妹妹,才这会子就不怪我啦?”
*
白高国驻金陵,蓝冰菲大公主的行宫里,正在进行一场秘密会议。
与蓝冰菲对面而坐的男子,身材高大,体态雍容,面起重城,肤色白里透紫,此人正是“瑞福祥”的大东家,身兼两国国师名分的南宫玉狮。
“大公主,看来中原要玩大手笔啦。今日上午,皇城外五凤楼前,贴出一张布告。那内容,你看了一定大吃一惊,绝对是你意料之外啊!”
大公主被逗得好奇,迫不及待地发问:“大手笔,怎样的大手笔?”
“雪无情被中原天子特赐‘特奏科风水状元’,加封‘护国军师’,享从三品银青光禄大夫衔。”
蓝冰菲乍听“雪无情”名字,强压芳心阵阵波澜,勉强平静:“就是金城时候,呆在我身边的他?就是那个既瘸且丑,面目狰狞的男人?”
“大公主,你慌什么。我并没见过这位特奏科‘风水状元’,是不是你的雪无情,还不一定呢!”
“放肆!谁说是我的雪无情?”
“不是你的就不是呗,咋还急了呢,这不就是为了向大公主表述的清晰点的嘛。”
蓝冰菲不语,南宫继续说道:“不过,若真的是他,那这两个他也许就是一个他。这,可就可怕了!”
“他,他,他,到底他是谁?”
南宫玉狮遂将往事一一回忆与对应。
“三年以前,我在老家运城,遇见一位精通阴阳数术,深谙天地造化之玄的奇人。那时我的手下谭七先生丧偶不到一年,就被他一语道破。”
蓝冰菲不以为然:“这有什么,用你中原人的话说,不就是一个算命看相的嘛!”
“是,这是没什么。可是接下来的一件事,就不这么简单了。”
“哦?还有什么惊人的神迹?”
“说出来,让大公主见笑。我二十四房太太,却生不出儿子,此人说我无子送终。结果他为我调理了阴阳,预言一年后必添一男丁,并且断定此一男丁,必是小十六所生。”
“后来呢?”
“当然是完全应验呀!”
蓝冰菲若有所思。
南宫玉狮继续道:“直至后来在金城行宫,又遇见雪无情。”
蓝公主迫不及待:“你说那位又瘸又丑的雪无情?他和三宝郎还能有什么关系?”
“要不我也不会怀疑雪无情和三宝郎就是一个人。记得这话原来和大公主提起过,直到我发现了雪无情的行囊里,有当时送给三宝郎我本家银庄的金票。”
“这也不一定。万一是雪无情抢来或捡到的呢?”
南宫玉狮当即否定:“这个是万万不可能的,当时与三宝郎一起的,还有一位手执神兵利器的英俊少年。按说以那位小将军的武艺,恐怕鲜有对手能从这小哥俩手中讨到一丝便宜,又怎么会把银票弄丢呢!”
大公主一听神兵利器,顿时有了兴趣:“听你说的厉害,究竟是什么样的神兵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