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玉迟疑要不要进去,手正要往门上敲,里面又传来玉秀清晰的声音:“福利--晨晨那病是治不好了!你还是早点把继承权改成宁安吧!这样皆大欢喜,姐妹两也不用两地方居整年整月的呆在娘家不回去!婆家肯定有意见,再说玉儿还有两个孩子呢!”
“总不能连孩子也不管吧,前几天龚平都打电话到家里来质问我,你叫我怎么回他?总不能说,你老婆在家帮弟弟守家业呢?”
肖福利哄劝道:“好了好了!别说了,晨晨走了,最后这继承权还不是宁安的!急什么嘛,你就是会胡思乱想,玉儿她姐妹俩怎么可能回来夺家产?你要不放心,明儿我就叫她姐妹俩回家去。你满意了?”
肖玉听到这儿就听不下去了,合着自己的一切努力都死在这个小姨妈手上。
她晃晃悠悠地往卫生间去,心里一阵悲凉,原来自己老公龚平是受了小姨妈的挑唆,才抛出那样一条狠话让她有所顾忌。这主意八成也是小姨妈出的了,这女人为了自己儿子无所不用的法子全用在至亲骨肉身上,偏偏面上装得一副温婉模样。
其实自己只想要为弟弟留后,根本不是为了继承权的问题,也就是单纯的不想他英年早逝,以后连一个血脉都没留下。
出嫁的那两年,母亲见了她们常常说要他们照顾好弟弟,弟弟小,又没亲娘带大,五岁的孩子知道什么,估计连个记忆都不全了。
肖玉不明白肖剑晨是什么时候知道母亲跳楼与小姨妈有关的。反正他就是知道了,毅然出国留学,回来后也不着家,直接就赖在b市大姨家里不出,正和如今一样的颓废。
小姨妈玉秀勾搭姐夫,气死亲姐,还装出一副慈母的姿态抚养未成年的肖剑晨。当肖剑晨知道这个疼爱自己的小姨妈,是导致母亲跳楼的源头时,内心是多么的无助与煎熬!所以他只能离开不见。
徐文浩不忍把左萧萧叫醒,车一直开到了火葬场里,向群的尸体交给了丧葬人打理,徐文浩叫李秘书亲自把自己的话转述给承办人,定好时间下葬再通知他们。
做完这一切,车子上路开往省城,徐文浩要带着她去徐氏集团走马上任,实在是太不放心了,只能随身携带了。李秘书嘴角勾成月牙儿,眼睛眯得不可见,心情那个大好啊!似乎火葬场的一路的风光都是美景一般。
路上左萧萧终于醒了,她揉了揉晕乎乎的脑袋,僵硬的四肢暂时不能动弹,麻了!一双手伸了过来在她僵硬的小腿上揉捏了一会,麻僵这才缓解。
左萧萧干涩地说了一句:“谢谢啊,咳咳嗯”嗓子哑的不像话。
“感冒了,等到了吃点药。”徐文浩极力装作淡定的。
“还没到洪恩医院吗?这么久?”左萧萧一边嘀咕,一边仰起脑袋往外看。她茫然的看着窗外问:“这是哪里啊,这么多山啊树的?”
“去省城。”徐文浩说了三个字,想要抱她坐上自己的膝头。左萧萧警醒地往旁边缩了缩道:“嗯,那个...我妈在哪里?”她靠在了车门上低着头,还有点迷糊。
用指甲掐了掐手臂的肉。这动作正好给徐文浩看见,轻笑道:“怎么了,有蚊子吗?还没到夏天。李秘书,你这车卫生不合格啊,有蚊子...”
李秘书蓦然被点名,还被当成借口,真是无语极了,只得点头承认:“是是是,董事长说的对,肯定是没有喷香水,刚开了窗,蚊子就进来了。都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尼玛,窗缝开大了,我下回一定注意!”
一番话说完,车内就突然静谧了。这李秘书说什么呢,蚊子怕香?苍蝇盯蛋?听上去都不是好话,徐文浩和左萧萧两个人都默了,各自琢磨李秘书的话,越琢磨越不对劲,似乎在骂他们!
你别说李秘书还真不是故意骂人的,他就那么随嘴一瞎说,把之前的话题给岔没了。
左萧萧最终还是想起来自己的问题,又盯着问了一遍,徐文浩没理她。她就急了,伸手去拽他腰上的衬衣角,就被那只略有薄茧的手,莫名其妙的五指交缠的握住。手臂一用力,被带得紧贴在他胸口,隔着一层衬衫的布料,左萧萧能清晰的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
她忽然想到了肖剑晨,如今他还在医院吗?这问题她不知该问谁?想起那些曾经惊天动地的誓言,不知何时出现了,而那些缠绕在心间的丝丝情意的却片刻没有离开过。
细水长流的感情,在风中浅浅的低吟着,风很暖,透过李秘书驾驶室半开的窗子飘了过来,佛起她凌乱的长发。些许发丝倾覆在脸上遮去半面俏颜,勾连到徐文浩凑近的脸上,在李秘书眼里犹如大片的广角镜头。30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