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天布大王说道:意欲何为?我只想杀死诸位。
鸿蒙老道一定杀死二字,立即使了个八步打灯将我们全部罩住,在罩中说道:平白无故,杀我们干嘛?
浑天布大王在上面说道:我是追着城隍爷来的,主要是取他性命,既然他的朋友也在,索性一块解决了,省的以后有人找我麻烦?
任天画却也敢作敢当,说道:我就是本地城隍,有什么事冲我来,我和你今日无怨,他日无仇,你杀我干嘛?
穹顶那浑天布大王的表情十分愤恨,说道:自己做的好事还用我提醒吗?你把我的八拜之交保定府独眼妖王给杀了,他可曾招惹你?
我心道,人果然不能太自满,任天画刚刚拿出保定府独眼妖王的眼珠子炫耀,人家故旧便寻上门来了,天演之道,盈则亏,满则溢,多则少,穷则富,不会让一个人穷困潦倒一生,也不会让一个人平安富贵几十年。
任天画一听是保定府独眼妖王的八拜之交,知道对方是个异物,开始有些震惊,继而对浑天布大王细数独眼妖王的不是,言说自己是为了保一方太平云云,其实我觉得没必要说这些,任天画虽然担任城隍要职,但对江湖不是很熟悉,这种情况下,说什么都没有用。
这个时候黄金童忽然开口说道:找那个任天画是吧,我们和他没有关系,今天也是第一次见面,而且还有些小摩擦,既然冤有头债有主,先放我们出去,我们还有急事。
黄金童说出这种话,我一点也不吃惊,他平时就是这么个人,虽然也讲义气重感情,那得分谁,须是他自己圈子内的人才可以,对外向来是上房抽梯。要说他人品不行,也有失偏颇,他很有几分真性情,本来嘛,我们和任天画萍水相逢,确实有些小摩擦,他不问青红皂白就拘了凡阿姨和金雪斋,虽然最后和解,毕竟心里有些芥蒂。
可话又说回来,既然大家一起落难,又怎好袖手不管,任天画说破大天,也只是例行盘查,看他那样子,是个忠厚之辈,反正其他人不好意思说出黄金童那话。
浑天布大王听黄金童如此说话,穹顶上的表情微微一笑,道:我平生最讨厌卖友求荣的人,你这样的我先杀之而后快。
黄金童冷哼一声道:我比你注重朋友,你这个假惺惺的异物,毫无人性,还敢说我,有本事开打吧。
我一见黄金童和这布大王谈崩了,急忙掏出小天牛来,这个时候能指望的也只有小天牛了,一来这布大王不是头虫,丛芒恐怕拿不住,二来无影兽暗祭鹿骨刀也不靠谱,因为找不到这帷幕的边缘,扎不着它。五脚蛤蟆虽然在脚底下,却不敢用,在这封闭环境中让五脚蛤蟆鼓肚子,无异于自杀。
浑天布大王战斗力如何,我不知道,想来此物就叫浑天布,顾名思义是一种布,日久通灵,出来作乱,大凡异物作乱,本就没有人形,都是幻化出来的人形,让普通人感觉到异物是个人形体,实际上什么都没有,说白了就是一种幻觉。
我猜想这浑天布本不是很大,目前它只是将我们罩住,任何举动都没有,因为挺好奇,我想先用让小天牛用泡泡将其控制住,看看究竟,苟若能控住的话。
于是给小天牛演了个虫法,结果小天牛并舞反应,只是冲我摇了摇头,那意思它根本就没有目标,原来小天牛看不到浑天布,我往脚下看去,发现五脚蛤蟆也无异样,完全没有看到浑天布。
又掏出无影兽来看了看,发现无影兽连点应激反应都没有,根本就当浑天布不存在,我这才意识到虫们根本感觉不到浑天布的存在,也就是说在他们眼中,一切正常。
原来这浑天布只能让人产生诸多幻觉,让人走不出它所造成的帐子。想到此处,我暗暗惊叹,江湖之大,真是无奇不有。
任天画还算宅心仁厚,此时说道:各位,对不住,原来这是找我来寻仇的,拖累了诸位,如果此战不死,我定将獾异的胎衣拱手奉送给各位。
我一听任天画很会说话,做事也轩昂,就说道:哪里话,既然一起罩住了,咱们就一起破这块布吧。
浑天布在穹顶上表情忽然狞笑起来,说道:破我的浑天布?哈哈,笑话,这种人还没出生呢。
黄金童自恃有鸿蒙老道的八步打灯罩顶,说道:你别竟吹牛皮,你罩住我们大半天了,你倒是出个招看看啊?
浑天布在穹顶的表情凌然一怒,说道: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今天就叫你们好看。
话音一落,穹顶的表情忽然消失了,但整个帷幕的荧光没有消失,在荧光的照耀下,帷幕之上忽然飞下来许多黄金力士,各持刀斧,狰狞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