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方丈山拖着虫卵出来之后,我们因感虫母之威胁,扫雪真人之祸构,加上柳向晚的官司还不清不楚,正愁投人不着,无处落脚。邢连长在船上说:让我们到天津近海1193特殊任务连总部暂避一时。
原来1193特殊任务连在天津近海,海面上远远一看,像是个还没有拆完的海上钻井平台,平台上屋舍极多,对外宣称是海上输油巡逻部,专门保卫海上输油管线的,其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假的,因为曾有人雇佣中科院的船在海底打眼偷油,如有此机构,偷油何止猖獗若此。只是很少有明眼人在海上晃荡罢了。
我们在邢连长的海上总部荏苒月余,期间杂事繁冗,主要是柳向晚的官司一事,我相托1193特殊任务连给彻底平反此事,当初蜜蜂研究所也运作过这事,但只是让警方不再找柳家的人,要想彻底平冤,还需许多周章。
此案只因涉及方方面面太多,所以天天忙活,无暇他顾。试想一下现今正常审批开发一片住宅项目,至少要四十个大环节,加盖一百六十六个公章,商业活动尤是如此,更何况说不清道不明无法和众多部门解释的贩毒大案呢。
又牵扯李子豪事,其叔父在李子豪命陨紫霞山之后,几近疯狂,发誓报复,发动各路人马在找我们,认定李子豪的死与我王得鹿和柳向晚有关,其族势力颇大,对柳家冤案百般阻挠,饶是邢连长手眼通天,也被弄得步履维艰。
故而煞费周折。好在吉人天相,费事近一月,总算是有了眉目,柳向晚父兄三人算是全面洗白,少不得有无良小报,认为是花钱买通了关节,做了几天宣传。由于李家的掺和,最终没有收回名下固定资产,但此时不重要了。我们催着邢连长硬着头皮把豹伏山那片地保了下来,依然划在柳向晚名下,何半仙这才长出一口气,当夜便拿了柳向晚的委托书,前去豹伏山看山护院,只因黄漆树在豹伏山上。
柳向晚案定当晚,我们在平台上置酒庆贺,林柳二人本身酒量颇大,邢连长又最好饮,一时间喝的肝胆相照。
在平台上许多时日,迟迟没有听得扫雪真人消息,托鸿蒙老道向他师父打听,鸿蒙老道只回复说:师父回山种菜去了。
我误以为是个和平的信号,心想既然看霞散人回山种菜,说明扫雪真人也偃旗息鼓,后来证明我大错特错了,看霞散人种着世间第一奇菜,叫作‘彩名株’。即便出了塌天祸事,那菜一发苗,也得先回去照顾,心无旁骛。
扫雪真人之所以未见动弹,只是因为和看霞散人有约在先,不便毁约,加之手头无人可派,等到有人可用之时,定然会找到我们。
虫母遗卵被邢连长用铜皮给封了起来,装到铅盒子中,激沉海底。此前我们经过一天一晚的商议,决定不让虫母遗卵孵化出来,对我们来说是最好之结局,但愿谁也找不到它。因其藏在1193总部的平台底下,一般暗三门小毛贼得掂量掂量。
日久狎昵,在平台上与1193各色人等相处倒还不错,忽有一日,邢连长酒桌之上劝我说:王得鹿你们有没有心思加入1193特殊任务连?
推敲话外之音,那就是你王得鹿在平台上住了这么久,且无名无分,官面上有所关碍,人家是吃皇粮的单位,我们人吃马喂,虽然有处核销,但经不住天长日久,不是养闲人的地方,是时候该走了,这是逐客令的高级表达方式。倒不是邢连长不好客,公家花钱他也落得送人情,只是上面下了指令,要嘛加入,要嘛离开,久住不走算是什么事?
我深谙其意,当日酒散,第二天我们便整装辞行。邢连长便派了几艘快艇直接将我们送到天津一个渔村码头。
我们的计划是,先回紫云山与柳向晨汇合,再做打算。豹伏山虽好,只因李子豪的叔叔李国运盘踞鲁北,不便与其正面交锋。
上岸之后,行李颇多,我们依旧赶着紫电绝尘特拉的那驴车,文若山、文小吒因为仙草堂子业务不能荒废过久,先回鲁北,此二人不在李国运追找名单上。
鸿蒙老道要去帮师父种菜,据说奇菜‘彩名株’,很是费时费力,一人体力远远跟不上。
通天狸跟着文若山去了鲁北,准备在鲁北开个开锁公司,兼做仙草堂子的传票。
仍是剩下黄金童、张舒望、林慕蝉、柳向晚、韦绿和楚凤楼,一番风雨之后,我们更加亲切,韦绿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我们必须找一个风平浪静的所在。
先到镇上买了几部手机,补出了手机卡,我们依旧驴车前行,黄金童见我和林慕蝉柳向晚当日在方丈洞裹出许多东西来,张罗着要找豪家买主,一定要卖个大价钱。
行不一日,天气暴暖,我们停在路旁树下休息,忽然柳向晚的电话响了,响电话的那一刻,她呆立半晌,并不去接,直到铃声响完扔无动于衷,冲着手机发呆。
我问道:你怎么不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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