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十分担心林慕蝉情况,想来被弹走这么老半天,没有飞下来,或有性命之忧。如果林慕蝉死去,我即便活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想到此处,我越发恼怒,准备下水,先把雪玲珑割成两段。
就在此时,柳向晚忽然一把拉住了我,对我说道:王得鹿,快看。
我顺着柳向晚的手指向天空一看,一个蓝色的影子,缓缓飘落,正是林慕蝉。
柳向晚连连摆手,大声呼喊:别下来别下来,快走,快走!
我也赶紧摆手示意林慕蝉逃离此地,林慕蝉看到了漫山遍野的蛇,她知道此术之厉害,虫孩打豹伏山时就知道了,然而她却义无反顾的双脚落地,收了翅膀。
不管怎样,林慕蝉还活着,不禁让我欣喜,死亡临近的恐惧暂时甩在脑后,上前一把将林慕蝉的胳膊拉住,林慕蝉大叫一声:疼!快松开。
我定睛一看,这才注意到林慕蝉胳膊上流着鲜血,却不是刚才被雪玲珑弹开时受的伤,而是被白光一弹之际,林慕蝉身体扭曲,神农古镰误伤自己,在左臂上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林慕蝉不住的说:好厉害,这东西太厉害了,我都没近身,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弹到天际,好不容易才停住,两个翅膀火辣辣的疼,我都不敢飞了。
柳向晚说道:可是你不该飞下来,飞下来就意味着要一起死。
说着话柳向晚脸颊上流下两行清泪。
林慕蝉道:别哭哭啼啼的,这不还没死吗?
我攥定鹿骨刀却待进入水潭,林慕蝉一把将我拉住说:你干什么?
我道:最后的挣扎呀!
林慕蝉说:你先等会,刚才我飞下来时看见梅卫红了,正在山坡上往这里走,衣衫破烂,想来,柳向晚的吞吐兽一口风将其吹跑之际,雪玲珑使了个法门,将其在半空定住,揪了下来,梅卫红应招而来。
梅卫红被风吹跑,雪玲珑有办法将其拿来,从风道中救下来,这个我信,但这事与我和雪玲珑拼命半点关系没有,不解道:梅卫红是个人,只是被雪玲珑利用了,咱们不能杀她。
林慕蝉说: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你想啊,如果雪玲珑要杀咱们,刚才就动手了,咱们三个都不够它塞牙缝的。这是暂时还不想杀咱们,要让梅卫红上山,替它传个话。
我摇头道:不对,梅卫红一见我就痛下杀手了,还用陷地之术,企图直接要我和张舒望性命,这会儿怎么会传话呢?
林慕蝉道:也许,雪玲珑在杀你之前,还得问你些口供什么的,也未可知。再者梅卫红在家用了险地之术,兴许只是想困住你,等你晕了,就把你拘出来,
说话间林慕蝉胳膊上的血一直往地上滴答,我用鹿骨刀将她袖子割下来,给她包扎伤口。心想,既然能对话,再好不过,兴许可以谈谈,让林慕蝉和柳向晚离开这里。
果不其然,雪玲珑自己在水潭中忙活,丝毫不顾及我们三人,山坡下的那些蛇虫爬到近前,立着我们七八米远,渐渐的围了一个半米高的蛇墙,呈半圆形,团团围定我们,却不再向前,看来林慕蝉分析的不无道理。柳向晚有密集恐惧症,看着密密麻麻的蛇墙,恶心想吐,蹲在地上起不来。
我心急如焚,再晚一些时间,黄金童即便不被雪玲珑弄死,也会失温而死,寒冬腊月,那水冰凉沁骨。
好在时间不长,蛇墙分开一条小路,梅卫红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毕竟是被吞吐兽的狂风吹跑,即便有雪玲珑作法,也摔得不轻。
梅卫红一见到我,就用一个苍老的男性声音说道:王得鹿,你是想自己死,还是和你的朋友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