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一提火叶枪,任主任脸上有异色,原来是卖给天佑集团老总,想来接洽商谈工作都是这任主任负责的。
黄金童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就要再捏楚凤楼的胳膊,厉声道:“老不死的,你敢吃独食,这火叶枪你才出了多少力?把钱吐出来!”
任主任一见这状况,方知火叶枪有我们的份,原来我们是一伙的,可事已至此,想来天佑集团已经把钱给楚凤楼了,生米煮成熟饭,再翻旧账,惹的买主和卖主都难堪,以其深谋老道,还是不掺和为妙。
于是任主任发话说:“公司里我还有些事处理,就不聊了,你们也别一见面就翻脸,凡事坐下来好好商量,我对你们调理风水这事,没有意见,调理好了,和我们老板谈谈,他放心就行了,我先走了,少陪。”
说完径自出门上车,扬长而去。
杨文山劝道:“既然你们原先认识,天大的事,也可以坐下来商量,在我这里拉拉扯扯的像个什么样子,知道的是你们有些别扭,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里有强揽土方工程的呢,屋里说屋里说。”
说着话,把黄金童和楚凤楼让进了他的办公室,说是出门协调下电力公司的人,由着他俩坐在屋里谈判,我则在屋外等着。
等了两个小时,黄金童出来了,耷拉着脸,我问他情况如何,他低低的说:楚凤楼能吐出二十万来。
我疑惑道:火叶枪就卖了二三十万?
黄金童嘴角一撇:都叫他给造了,有了钱就不是他了,买了房车,还去地下赌场豪赌,十赌九输,多少人败在这赌上……
我一听忍不住笑了,黄金童也自觉失言,闹了个大红脸。
楚凤楼这老头和黄金童一样,不是个过日子的人,其实大部分江湖人都如此,从古至今都一样。清末民初,那些个跑江湖的,不说赚多大钱,只说卖眼药的,一天怎么也能进账三五块大洋,白天还一副小买卖人打扮,到晚上换了长衫,进饭庄子吃席面,洗个澡到戏园子捧捧角儿,深夜还要来两个大烟泡儿。著名的瞎子阿炳,哪里是什么被世道压迫流落街头,其人本也不瞎,喜欢逛窑子,得了花柳,眼睛因花柳病瞎了,二泉映月本也不是阳春白雪,就是旧时妓院里弹唱的小调,他每次拉的都不是一个调,但每次都好听。其父原有个子孙道观,这种观不是十方丛林,是可以继承的,传到他手里,因为他大烟瘾大,又好冶游,生生把偌大一座庙产给败送光了,但为人通灵,拉的一手好弦子,终成一代名家。近代以来,所谓的大师,许多皆如此,真正的大师往往出自草野,本就是些市井屠狗之辈,乌烟瘴气的环境下才出高人,因其经历的事情多,大灾大难都活过来了,能不是高人吗?一座小院,几茎修竹,闭门读书是出不了高人的。有人认为也不尽然,说诸葛亮就是闭门读书的高人,其实早些年间的三国书词,并没有讲诸葛亮多么高大上,诸葛亮在隆中隐居之时,曾写过一本书,尽言尔虞我诈、坑蒙拐骗之法,看了他书的人,也就对他敬而远之,再也不登门了。刘备在老书词上也不是什么好人,整天坑蒙拐骗,骗吃骗喝,在集市上打草鞋,整日跟着张飞关羽蹭吃喝,一日关张二人猛然醒悟,决定戏弄下刘备,有天请刘备时把桌子摆在一口砖井旁边,用张破席盖住那口砖井,上面放了一个坐具,请他入座,本想一坐下去,就掉井里,没成想刘备没掉下去,关张二人掀席一看,好家伙,有个龙头顶着刘备,老书词专有个回目,叫砖井藏龙,就是这段。
当时黄金童也无可奈何,不过总算要回些辛苦钱,以作燃眉之急,聊胜于无。
当下黄金童还和楚凤楼商议定了,由我使手段将回肠风给停了,楚凤楼去忽悠天佑集团老板,让他抓紧时间推进项目,我们好拿钱。
楚凤楼自觉理亏,唯唯诺诺,听从吩咐。
黄金童怕楚凤楼跑了,翻脸不认帐,在天佑集团老板面前使点眼药,坏我们大事,不让他走,要求他开上房车一块回碎砖山。楚凤楼不敢违坳。用黄金童的话说,那房车是用我们的钱买的。他俩开车先去了。
我则走回碎砖山,一到山上,发现多了个女子,正是柳向晚,我正纳闷,是不是鹊玉药力发了,没想到柳向晚张口道:林慕蝉被几个不明身份的人给绑走了!
一句话犹如凉水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