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说:“你今年多大岁数?”
他这么一问,我有些懵,我想了想才想起我多大,但只说道:“二十出头。”
大宏发笑笑,从怀中掏出一盒烟递给我一支,我没敢接,大宏发撩了撩自己残存的几根头发说:“不用紧张,我就是要害你,也不能用烟迷你,太下作。来,点上抽一支。”
我看他虽然不像个好人,但这句话说得还算发自肺腑,有些时候,人通过一个眼神,就知道他到底骗没骗你,我接过香烟来点上,心情放松了许多,看来,这个老龙团的大宏发,今晚不是来要我命的。
大宏发深吸一口烟,几乎吹到了我脸上,说:“你这个年龄本是上学的年纪吗?赶虫也是个手艺,你怎么混的这么落魄?”
我说我因为特殊原因,不能进屋子。
他到没有惊讶,想来这老龙团中,稀奇古怪的人海了去了,见多不怪。继续说:“你想不想上学?”
我闻言愣住了一会,说:我辍学很多年了,没学籍没户口没身份证,那个学校会要我,再说,我刚才说了,我不能进屋子,包括教室。”
大宏发笑了:“没有我们老龙团办不了的事,你要是能上学就好了,我几天时间就能给你办个鲁北大学的学籍,户口身份证都不是问题,你还可以从大四开始上,而且上不上课都无所谓,其实现在大学里也学不到什么正儿八经的东西,像你这样,无非是混个文凭嘛,虽然你可能一辈子用不上,但也算是什么年龄做什么事不是,有个大学毕业证,说起来体面。”
这番话一落我肚,我狐疑重重,这个大宏发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疯了?没来由搞这么个另类的希望工程,跑到荒山野岭找我这个小乞丐献爱心,就在几个小时之前,还陷害了我一场。想到此处,我心直口快,直说道:“你是不是疯了?”
话一出口,我有些后悔,因为我在柳树沟的时候,晚上没人的时候经常抹鼻涕掉眼泪,幻想着哪一天我的虫斑突然消失了,能和小伙伴们一块,背着花书包,快快乐乐的去上学,哪怕作业很多,成绩不好,有沮丧有忧伤,只要能和正常人一样就行。我最脆弱的那根神经,其实已经被大宏发刺激到了。
大宏发笑道:“我没疯,我也是有求于你啊,我要你在鲁北大学陪柳向晚一年的时间,这不是新学期刚开始嘛,明年夏天,咱们的合作终止,你得到大学毕业证……”
没等他说完,我打断道:“等等,我不想和柳向晚相处时间太长,只要李子豪不再打扰我,我就集中精力,解决鹊玉的药效,也就是相思药,和柳向晚撇开关系。”说完,我扭头冲巨石下面说:“林慕蝉你出来。”
林慕蝉闻声从巨石下面走了出来。
我指着林慕蝉说:“这是我女朋友。”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有些头晕,那是鹊玉的效力。
林慕蝉羞涩的低下了头。
大宏发也尴尬的挠了挠脑袋,他没想到这件事这么复杂,说道:“这样吧,我给你和你女朋友都办一份学籍,你们也可以在一起,但不能让柳向晚闹情绪,男人嘛是吧,该逢场作戏的时候就要逢场作戏,就一年的时间,你权当完成一项工作。”
我急道:“可一年以后我还得想办法解鹊玉呀?”
大宏发:“年轻人说话不要着急,我还没讲完,鹊玉的事情不牢你费心,我们老龙团可以帮你解掉,但是必须在一年以后。”
我沉吟片刻,想来我现在两眼一抹黑,凭自己的力量解鹊玉,一年也不一定完成,老龙团这么神秘的组织,高人无数,他说这话应该不假,对我来说,不算吃亏。
我又问:“李子豪那边怎么办?”
大宏发说:“这个,我从李家出来时就已经谈好了,李子豪气的有些癫痫,谈条件时,我告诉他,只是一年之内不能纠缠柳向晚,一年以后,柳向晚还是他女朋友,然后他提出了个匪夷所思的条件,说要五十万感情损失费,其实他不缺钱,就是一口气出不来,想难为难为你,并说这五十万必须是你王得鹿自己赚的钱……”
我大叫道:“我不能摸钱!”
大宏发笑道:“别急别急!”一举手中的皮箱:“我早给你准备好了,但这事你得保密,一个月给他五万,这是他要求的,必须分期给,每月都给,你也知道,李子豪这孩子有些神经质!”
我越来越迷糊,这叫什么事啊,随口问道:为什么你这样行事,李家都没拿你怎么样?”
大宏发笑道:“我们有我们的手段,谈妥了的话,你就点个头!”
我如坠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