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
这样的举止言语在四姑娘他们在的时候并不会这般,这是钟隰华仅对她有的另一面柔情,没错就像是靳陌竹一般,但是尹映梨却没有注意到这些些许的差异,却有旁人先悉知了。
“祁临城中,你做了什么呢,可能与我说一说?”
她的脸为何受伤这般严重,问了她可是她却没有回答,只是笑着略了过去。
姝儿与他说了但却不详细,但每每看到她脸上的伤总是想将伤了她的人清了去,这依旧无法除去他心中的恼恨。
尹映梨脸上的淡笑在她回想起什么之时渐淡了下来,她直视钟隰华的双眸,许久才缓言说道:“我没想过事情会这般的,就在知晓薇语姐姐的死之后,忽然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了。我一直在想,若是我将那些事情一笑而过不再理会而是直接离开祁临城的话是不是一切就会如常,什么都不会发生呢。”
“越是细想,越是觉得自己好似疯了一般。在观中活着的我是梦还是活在祁临城中的我才是梦,我竟然开始怀疑自己了。怀疑着又开始后悔着,我竟然不清楚自己到底想怎么样了。”
“我不是良善之人,不是像爹爹娘亲那般温柔善良,很是为人着想,心胸宽旷。我不过是一个自私,只喜欢做自己喜欢得事情,想要护着自己认定的人罢了。不想要不相干的人插足破坏,不想要他们受伤,只要能够他们过得好,我做什么都无所谓,这样是不对的吗?”
“爹要辞官了,明明以前遇到更可怕的事情之时都不曾动摇过的。阿竹从未受伤这般严重过,即便轻描淡写,但是我能想象到他当时很痛苦的。一想到他那般,我便觉得心如同刀割一般,我担心啊,但更害怕他离我而去。”
“最严重的,薇语姐姐死了。为什么呢,我明明没有责怪她的,总是在想若是我醒来之后与她好好的谈过,说我不曾介意,我理解的,她是不是就不会这般凄惨离世。”
“琼姐姐……琼姐姐她的孩子没了啊,她明明也很是怜爱那个孩子的,可是却没了。”
“都是我的错,师兄,都是我的错……”
她如同倒豆子一般,将心中不曾说出来的话一下子都倒了出来,泪也如同断线的珠子一般不断地滚下,顷刻间那双眸便红肿起来了,看得钟隰华心一阵揪痛。
他刚想要伸手为她拭泪,她却急急又道:“千谋百算,算进众人,可却也算进了自己所爱之人。我当真是个无可救药的恶毒之人啊……”
“你不是!”他沉着脸沉声喝道,尹映梨闻言忽然一滞,呆呆的望向他,“你比谁都懂得善良,比谁都懂得爱人。谁都有自己的私心,可你的私心却不是为了你自己,而是为了他们,这就是你能够为人所爱之处。以后,这话莫要再说了。”
尹映梨摇了摇头道:“师兄,不是的,梨儿从来都不是你们说的那样的人。梨儿最是清楚自己不过了,而师父更是明白。”
忽然又冒出玄清道长,钟隰华眸色一深,正要问些什么,尹映梨却径直接着道:“师兄,师父曾劝过梨儿,莫要回祁临城,亦莫要干涉过多。但问师父为何,但他却从来不给我答案,只要我自己去解。忘乎所以,便有着如今的自作自受,倒是明白了,所谓的不可强求。”
不知这话里是什么刺到了钟隰华,他脸色忽然一僵,双眸有些黯然,他久久不能回神。
方才不久前刚回来的落秋、四姑娘与赵礼初皆是站在门口,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皆是顿在外头,闻言身子皆是一僵,低着头默默听着皆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