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奇的手被张三拉着,在案几后跪坐了下来。
张三兴奋地和杨奇攀谈:“杨兄弟,多亏有你们兄弟在。”
杨兄弟?而不是叫自己“杨大郎”?
杨奇笑了笑,问到:“听口音,张兄不像是本地人啊?”
张三一怔,笑了起来:“我张忽峍本是山西人,不过自小在虢州出生、长大,所以照着虢州人的称呼习惯,叫你一声杨兄弟。”
杨奇点了点头,他看着周围:“张三兄,这是......”
张三语气爽快:“今日全歼了捉生军三千人,许太守特意设宴款待。”
杨奇看着席间坐着的都是些本地的豪族乡绅,这时,他感受到一道目光停在自己身上,他看了过去,原来是田秀荣。
田秀荣明显不满地瞪着自己和张三。
杨奇:“那我在这里,有点不合适吧。”
张三顺着杨奇的眼光看了过去:“哼,不要管那厮。身为睢阳城将军,却不能保护百姓,他还有脸了!”
说着,他一巴掌拍在杨奇腿上:“再说了,怎么不合适,白日里可是你和我张三并肩作战的。杨大郎,你们兄弟,从今天起,就是我张三的兄弟。”
杨奇疼得呲牙咧嘴,却也只能点着头应着。
张三问到:“杨兄弟,你们兄弟这一身的好功夫,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
杨奇轻摇了摇头:“内人身体有恙,我还要赶回去照顾她。”
张三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可惜了,不然你我联手,定要让那些叛军知道厉害。”
正说着,这时就见太守许远牵着一个黑脸清瘦的人的手走了进来,看样子,两人相谈甚欢。
张三给杨奇解释:
“那位就是真源县令张倾,真源县陷落之后,他就率领自组义军转战河南诸地,半年多了,叛军完全拿他没办法。”
杨奇露出钦佩之色:“这样的人,是真正的英雄。”
说完,他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可一时间也说不出来。
张三听到杨奇的话,端起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
“我张三早已决定从今日起,就追随张公,任他驱使,杀尽天下反贼。”
杨奇:“那我就提前恭喜张三兄。”
张三往杨奇的杯子里倒满酒,又给自己的杯子里倒满,接着拿起酒杯,看着杨奇。
杨奇笑了笑,把杯子举了起来,和张三碰了一下,随即一饮而尽。
张三也把手中的酒一口喝光,大声笑到:“杨兄弟,爽快!爽快!”
杨奇被他感染了,在那抚掌大笑。
张三笑了一会,却突然长叹了一口气,他先给杨奇倒上酒,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接着拿着酒杯递了过来。
杨奇连忙把酒杯拿起,可张三和他碰了一下杯,也不劝杨奇喝,只是自己把手中的酒再次一饮而尽。
杨奇正准备问他,想到什么,为何一下子间情绪低落。
张三呼出一口酒气,懊恼地说:“只是可惜你们兄弟要走了,不能和你一起打叛军,真是我张三人生一大憾事。”
杨奇哑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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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守许远牵着张倾的手,在主席前坐下,然后他拍了拍手。
座下的丝竹乐声响起,端着美味佳肴盘子的仆人们在案几间来回穿梭,座下的豪族乡绅们大都摇头晃脑,沉醉其中。
“停!”
突然传来一声暴喝。
在座的人都看了过去,是张倾!
张倾站了起来,用手指着案几上丰盛的菜肴:“许太守,这是什么?”
太守许远淡定地坐着,悠悠地问到:“张公,莫不是这些菜不合你的胃口?没事,可以让他们换。”
张倾阴着脸:“不,不是不合张某的胃口,而是太奢侈了,奢侈到张某不敢下筷子。”
座中的人都变了脸色。
田秀荣站了起来,他朝着乐师们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