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帝站立着,一手持刀,一手轻拂刀面,感慨道:
“朕有好多年没有动这把刀了,没想到,今日动刀,竟然是因为朕的好儿子!”
晋王躲在案几后,大声喊着:“父皇,您没有喝李猪儿给你端的醒酒汤啊?”
燕帝伸出脚,踢了踢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李公公:
“朕从军三十余年,说到这背后耍阴谋下套子的事,朕是真正的老祖宗,就猪儿这小伎俩,朕怎么会中计!”
晋王继续高声说着:
“父皇,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啊!”
燕帝得意地大笑:
“说实话,你小子要不动手,朕还真瞧不上你小子!
你做得对,喜欢的东西,本来就该去争、去抢!
大隋的皇位是抢来的,我大燕的皇位又为何不能抢!”
晋王继续嘻嘻哈哈:
“要不怎么说我是父皇您的好儿子呢!父皇,我觉得这时候,咱父子俩应该坐下来,好好地喝上几杯。”
晋王朝着燕帝喊完,就小声地对着杨奇二人说到:“你我联手,先做掉那些弓箭手。”
杨奇只是扬了扬眉头,没有答复。
晋王又看着燕帝,小声地说:“杀了他!酬金翻倍。”
杨奇还是没有应答。
晋王瞥了杨奇一眼:“五倍!”
杨奇这才勉强点了点头,他上下左右看了看,只要房梁可以上去,就附在三郎耳旁说着,接着,又朝着晋王比划着。
晋王会意,他嬉皮笑脸:“父皇,我现在要出来了,您让那些弓箭手先停停手啊,等下误伤着您宝贝儿子可不好。”
燕帝一切尽在掌握,把大刀撑地,抚摸着自己的两撇胡子:“行,你出来吧。”
晋王还躲在那大声喊着:“哎,你们都听到了啊,我父皇说了,你们不许动手啊!”
燕帝点着头,有点不耐烦:“嗯,出来吧。”
晋王还在大嗓门喊着:“那我出来了啊。”
晋王朝杨奇点了点头,然后他突然扯住一旁侍卫的衣服,把一个侍卫连推带丢地扔到大殿中间。
“咻咻~”弓弩声再次密集地响起。
晋王依旧躲在案几后:
“父皇,这几个弓箭手真没长耳朵啊!我看,还是把他们的耳朵都给割了下酒吧。”
燕帝低垂着眼皮,平静地说:
“是啊,不过,这不也没伤着你小子嘛。”
三郎已经借着这个间隙,踩着杨奇用手搭的“台阶”一跃而上,扑腾几步,悄无声息地攀爬到房梁之上。
晋王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
“父皇,这要真伤着您的宝贝儿子,你会心疼不?”
燕帝使劲地吸了口气,说:“心疼!朕现在可只剩你和阔儿这么两个儿子了。”
三郎在殿中房梁上小心翼翼地行进着,突然脚下一滑,差点摔了下去。
杨奇心里一阵紧张。
三郎已经一把抱住房梁,此刻他居高临下,就看到刚才被晋王推出去的那个侍卫躺在大殿中,全身扎满了弓箭。
耳听着燕帝和晋王这一对父子好像没事人一样闲聊,却暗自算计,三郎心里暗想:“果然无情最是帝王家。”
当下,他慢慢站了起来,又踩着房梁往燕帝方向摸了过去。
下面,晋王还在故意“呵呵”地笑着。
燕帝看了看两边的人:“你们想不到吧,朕的宝贝儿子,天下闻名、举世无双的霸王,其实是个话痨。”
说着,他突然朝着下面喊了句:“你小子就不要再别拖延时间了。”
房梁上,三郎一下子停住了脚步。
糟了,被发现了!
杨奇的眼睛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