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小荷……”
四周的光线异常昏暗,无力感抽干了甲贺玖仞仅剩的最后一丝力气。尝试了半响,不断颤抖的右手也未能推开身上的薄被。
“阿玖,我在!”
荷风痴痴一笑,这是她第一次听见甲贺玖仞如此称呼她。这一刻,她等了十六年……
“头好痛,为……为什么?”
甲贺玖仞倒吸一口凉气,揉了揉脑部,疼痛感丝毫未减。
“阿玖,你只是太累了,没事的,都会好起来的……”
荷风来到床边,将头轻轻埋进甲贺玖仞怀中。
“我这是怎么了……”
稍一回忆过往,头痛欲裂的感觉顿时令甲贺玖仞老实下来。
“赫赫赫……”
咽了下口水,甲贺玖仞喘着粗气,眉头紧皱的看向荷风。
“阿玖,今夜使我们大喜的日子,有什么事想不起来就以后再慢慢想,你应当多注意身体才是。”
荷风的笑容无比温暖。但,这一次的温暖之中,甲贺玖仞感觉到了无法形容的异样。
“结……结婚吗?”
甲贺玖仞怔怔的念道一声,头痛欲裂感再一次袭来。且这一次,比上之前要更加强烈。
“痛……好痛……啊……!”
甲贺玖仞躺在床上不断翻滚,以往的片段不断在他脑海中闪过。
零零碎碎的片段,刚想定神观看,紧接着便再次消失在记忆深处……
“小荷,我……我们……不,不,不,我要见爷爷!”
甲贺玖仞猛地摇头,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
“阿玖,不要再想了,求你……求你不要再想了。”
一滴温热流入嘴边,淡淡的咸味很快便在嘴中散开。荷风带着哭腔的央求声,过了良久终于再次回归正常。
“好,我这就去通知族长。你外出任务受了重伤,族长的确是担心坏了。”
再到甲贺玖仞缓过神,荷风的身影已消失在昏暗的小房间内。
淡淡的清香依旧萦绕在鼻尖,只是这股香味,他再也感觉不到那份特别感。
“之前……是在做梦吗?”
对于脑海中努力拼凑出的片段,甲贺玖仞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知为何,他脑海中莫名的失去了近一个月的记忆。而这一个月内,似乎发生了很多,很多……
……
“阿玖,你醒了?”
威严的苍老声将甲贺玖仞的思绪拉回。
“啪啦!”
房门大开,走进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花白的短发,笔直的腰身,脸上的坚毅竟与甲贺玖仞如出一辙。
此人正是甲贺的当代首领,也是甲贺玖仞的爷爷,甲贺鬼佐。
“爷爷?”
不知为何,心动闪过莫名的悸动。甲贺玖仞险些从床上跌落,好在荷风将他一把扶住,“爷爷,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你……”
“臭小子,胡说什么呢?”
甲贺鬼佐半怒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没大没小,要叫族长。”
“是,族长。”
甲贺玖仞发自内心的微微一笑,父母早亡,这个世上,他最亲的人,便是眼前的老人。
虽然甲贺鬼佐对他异常严格,但,在他的心中,甲贺鬼佐却是这世上最慈祥的爷爷。
“好了,见你身体无恙我也就放心了。好好准备今晚的婚礼,莫要出了差池。”
很快,老人走了出去。房门关上,房内回归平静。
此时的房间内只剩下甲贺玖仞与荷风二人,场面一时间变得有些暧昧。
“婚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