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夫君的心思不在我们这些人身上,受宠的呆笨的,岂不是都一样。快走吧。”
主仆两个说话间便上了一辆青顶小马车,缓缓驶出了巷道。而不远处停在后院偏门口的姚今,看着那粉色的披风,不禁想起了爱着粉衫的阳樱,一时眼睛愣愣看着马车的方向出神,一旁的宗婶以为姑娘家喜欢鲜嫩的颜色,不禁安慰说:“那是主子们穿的颜色,咱们下人素来是穿不得的,姑娘若喜欢鲜嫩的颜色,以后成亲的时候,宗婶一定送你一匹大红的绸料子,必然捡上好的买。”
姚今一愣,茫然地看了她一眼,“成亲?”
“对呀,女孩子大了都是要嫁人的,我瞧姑娘也有十六七了,总是要许给人家的。”
我许给谁,大约都是个祸害……姚今凉然地笑了笑,便随宗婶去了后院的下人房。这一晚,大家都在忙着搬运货物、对账、安置房间,大掌柜来后院看货的时候,刚好姚今正蹲在地上捡着一包散落的草药,她的手指除了苍白,并不比枯枝好多少,身上一件灰黑色的外衣颜色已是发白,但自有一番清傲之气,即使她跪着,也不容人忽视。
“你还没有死。”大掌柜的语气毫无情感,亦听不出喜怒,而姚今顿了顿手上的手动,也不抬头,只是“嗯”了一声。
“这里的规矩,你一个外来的是不能久呆的,就在这里帮着宗婶做些杂活,待身子好了便走罢。”
“我好了,”姚今捡起了最后一根草药,缓缓了站了起来,她平静地看着大掌柜,平静地说:“我已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