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清见他起劲,赶忙道:“那姑子来清风馆时,捧的是茶叶所素来用的贡品茶叶罐子,她又自称四姑,应是六大局的人。还请这位侍卫长尽快帮忙查明,将那金镶玉的如意寻回给娘娘,娘娘必有重谢!那柄如意可是娘娘封贤妃时候陛下亲自恩赏的,十分贵重,可不能丢呢。”
“是是,白裴一定尽力,尽快寻回送到清风馆!还请姐回去转告娘娘,静候属下的消息!”
“好,那此事就烦劳白侍卫长了,我这就去回禀娘娘。”斯清微微颔首,便匆忙走了。那白裴自然是点头哈腰,直将她送了一段路,方才吆三喝四招呼着去六大局查人了。
而此时的清风馆中,卫南雁一身浅紫色薄纱长裙,满头青丝只用一对样式古朴的白玉簪子随意绾在脑后。纤纤玉手轻抚古琴,正弹着一曲《阳关三叠》。她弹得极慢,仿佛每一个音节都是一声长叹,那曲中原本讲的是送别友人的惜别之情,卫南雁却弹得冷淡至极,好像这世上的一切情感都与她毫无关系。
终于“铮”地一声,弦断曲罢,卫南雁懒懒地笑了笑,“到底本宫无甚亲友故交,亦是无人可送,这曲子弹来也是无趣得紧。”
“娘娘,奴婢给您更衣梳洗吧?一会儿得去咏阳殿给皇后娘娘请安了。”斯清从外间进来,屈膝向卫南雁行礼,“外头的事情,都已经妥当了。”
“好。”卫南雁起身走到屏风旁,见外面的阳光已是大刺刺照了进来,嘴角微扬,“初夏了,人也愈发懒怠。你去咏阳殿禀告皇后,说我身子不适起不来床,顺道遣人去请薛太医来清风馆。”
斯清有些不解,上前扶住卫南雁的胳膊,“娘娘这是……哪里不舒服?”
“遭了贼,如意又丢了,如何能舒服?自然是头疼心疼,浑身不适。”卫南雁缓步走到床榻旁,干脆脱了鞋靠在床边,“屋里有些闷,可本宫也怕凉,让丫头们把屋里的窗户开一些下来,叫多些人在外间扇风。记得,外头的动静越大越好,便是连清风馆外面来往的宫人都晓得贤妃今日不舒服,那便最好。”
斯清似是明白了过来,掩嘴一笑,“是,娘娘聪慧,斯清明白了。”
于是这一日的清风馆的宫女太监便是从早上一直忙活到了晚间,屋里的贤妃虽没出来过,却是一会闷气要扇风、一会又嫌风大风小、一会觉得茶水不清爽、一会又是膳食不新鲜,各种挑剔各种难办,外间传话的小太监直跑的两条腿都要断了,不禁苦着脸对斯清道:“斯清姐姐,咱们娘娘素来不在这些个事情上讲究的,今日这是怎么的了?”
“咱们娘娘如今可是正经的二品贤妃,清风馆中诸事哪里还能这般随意?如今便是提醒着你们,平时伺候娘娘要多上点儿心!”斯清白了他一眼,看了看西沉的日色,又道:“薛太医嘱咐安神的药都煎上了吗?”
“煎上了,小厨房的人在后面看着,一会儿都没离人,小心着呢!”
“嗯,一会好了便送进来,娘娘今日不大高兴,正心烦着呢。”
小太监觑着斯清的眼色,小心翼翼地问:“好姐姐,可知娘娘今日什么事情这么心烦呀?”
“多嘴!”斯清戳了戳他的脑门,“主子们的事情,哪里轮得到你过问了。”
“小的这还不是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撞到娘娘的不开心,怕挨板子嘛!好姐姐,你就告诉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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