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都是因我而起。”姚今并不躲避,目光直视卫南雁:“我的打算也很简单,我打算问父皇他老人家要了那九城一江,将九城一江独立为藩国。去他的李朝公主,去他的闽国三王妃,我姚今要自己做自己的主子,和卫燕一起,从此在金沙河流旁过我们的快活日子。”
此言一出,卫南雁和林月白均是惊得说不出话。卫南雁更是觉得有些头晕,一时站立不稳,伸手扶住后面的椅子坐下,难以置信地看着姚今:“独立九城一江为藩国?你?你这是要造反?”
“这可不是造反,”姚今一脸淡定,“藩国还是李朝的属国,我也从未篡权夺位,更重要的,这样我就可以不用去闽国做什么劳什子王妃,我可以正大光明和卫燕在一起。”
“一个藩主,自然不能嫁到旁的国家去,可……陛下如何可能答应你这般大逆不道的要求?!”
“这就是他们为什么突然要软禁月白,也是我为什么冒险进宫的原因。”姚今看着一旁的月白点了点头,“父皇自然不会无缘无故许我九城一江,可眼下的情势正是:他若不许,我便不发兵勤王,父皇顾忌北面的密林军、也不愿西关军一家独大,更不能坐视胡族的入侵不管不顾,所以,他不得不许。”
卫南雁的目光在姚今和林月白之间徘徊着,若有所思道:“所以,林小姐竟然是陛下用来要挟你的筹码?”
“娘娘聪慧,一语中的。”姚今放开林月白的手,拱手向卫南雁做了一揖,“不知我这样的打算,是否足以说动娘娘,冒险助我成事?”
“你一个堂堂李朝的公主,是陛下唯一的女儿,身份何等尊贵,即便是为了燕儿,大不了你们也可以远走天涯,何以敢冒这样杀头大罪,来这般折腾?”卫南雁显然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不解地看着姚今。
“是为了自由……”一直未说话的林月白突然张口,她凝视着姚今,一字一句道:“这才是,我认识的姚今。”
“所以,他们若敢用你威胁我,威胁我辛辛苦苦了筹谋这么久好不容易快要得到的这份自由,我又怎能答应!”姚今重又拉起林月白的手,一起朝卫南雁拜了下去,“这里没有公主,也没有闽国三王妃,只有一个渴望自由、希望与您唯一的亲弟弟共度余生的姚今,还求娘娘相助!”
“自由……”卫南雁喃喃着,在她的世界里,自由这两个字如此熟悉,却似乎又陌生得是她从未见过的一个词,“一个女子,无非是在家从夫,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自由这两个字,是何意思……”
“自由就是你想做什么,你想要什么,你就去做、去得到!而不是别人希望你做什么,别人要你做什么——”姚今此刻哪里有耐性给这隔着几千年思想差距的古人说道理,又问道:“娘娘,您可愿助我?”
卫南雁陡然惊醒过来,看了一眼姚今眼中的热切,只觉得自己心中有个什么东西“咯噔”一下开了。她伸出手握紧桌角,看着指尖那红色的蔻丹如血艳丽,沉声道:“好,我帮你们。你要我怎么做?”
第二日凌晨,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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