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婚礼的人虽多,可真正有资格进入大奥云殿观礼的却是极少,大部分人都只能去往奥园中的海筵堂,等候典礼结束后的宴席;就连身为侧妃的泰丽和丽心,也只能跪在云殿外,等皇子皇妃礼毕出来之后,再陪同他们一起到海筵堂。
此刻的大奥云殿上,银色和红色的帷幔重重叠叠,绘着海天一色和龙凤飞天图样的墙壁上,用蓝绿颜色调和百次才能出的靛蓝以及皇室专用的金漆,细细讲述着着这个国家的热闹繁华。**而瑰丽的龙座上,盘绕着栩栩如生的九爪银龙和振翅高飞的火红凤凰,可正中只坐着一个面色不甚自然的闽王,旁边原属后宫的位置却是空无一人。人人都知闽皇后早逝,碍着珍妃过去的身份,闽王也一直未立她为继后,但今日迎娶的乃是大国李朝最尊贵的嫡公主,作为闽国三皇子的生母,又是后宫位分最高的珍妃竟也缺席,殿上站着的闽国太子和闽国几位郡王的脸色,均是各种难看。
闽太子慕容煦,名字起的和风细雨亲切可人,为人却素来心高气傲,平日里是奥园中第一难相处的人。他既看不上珍妃,更瞧不起慕容子华,慕容靖平时对他爱理不睬,他更是恨之入骨。此刻眼见慕容靖一身华服,旁边站着的新娘,虽然戴着盖头掩着扇面不见真容,可单单她吉服上的青凤图案,已然是大大超过了普通皇子妃的品级——人家是泱泱大国的嫡公主,自然是配得起这青凤,可这更让慕容煦四下不悦、五内不爽,一抬头却刚好瞥见慕容靖头上戴的竟然是五爪龙冠,不仅与自己的七爪龙冠相差无几,仔细一看似乎更显精致!他心中怒火中烧,眼见跪拜之礼行完,闽王正要说话,他赶忙抢先一步走了出来。
“父王,今日是三皇弟大喜之日,闽国上下同贺,做哥哥的见弟弟娶得美人归,亦是高兴。素闻李朝和雅公主天姿国色,绝代风华,如今虽说是成了一家人,可我和几位王叔伯却连公主的真容都没见过。如今大礼已成,这里也没有外人,不如三弟就在此掀了盖头,,我等也好一睹公主芳容,以后相见时,不至于都不认得,再错了称呼,倒不好了。”
慕容煦的目的,自然是想让李朝公主当着众人的面,和代行大礼的假新郎来个四目相对,就算她早已知晓对方并非慕容子华本人,到时也必定难堪不下,说不定因此怨恨慕容子华,也未可知。这种浅显到不行的如意算盘,自然首先遭来慕容靖冷冷一瞥,几位皇室宗亲面面相觑不敢说话,上座的闽王亦沉下了脸,沉声道:“太子,你逾越了。公主虽然嫁入慕容家,但身份何等尊贵,岂可在这里以真容示人。”
“父王,并非是煦儿逾越,而是今日子华本人不在,慕容靖不过是他的侍卫,身份低贱,仅由他代为行礼岂不显得我闽国轻视了公主、轻视了李朝。若我等慕容氏的宗室中人此刻再不出来当面向公主请安,又如何显出闽国的诚意,日后若是李朝皇帝陛下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
“太子!”闽王眉心紧锁,很不高兴地站了起来:“大喜之日,你说这些做甚?速速退下,莫要耽误了下面的仪礼,这才是在公主面前大大的失礼!”
“可是——”
“退下吧。”
“父王——”
“退下!”闽王一贯脾气温和,慕容煦参与朝政也有几年了,平素的顶撞也是常有,可今天是个什么日子,眼下是个什么境况?一个儿子大婚之时却人影不见、一个儿子又这样不懂事,闽王再看看身旁人影空空无人相伴,不禁又气又恨又心酸,刚要坐下,突然喉头一甜眼前一黑,“噗”地吐出了一口殷红的鲜血,人便晕了过去。
“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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