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而灰衣男子见姚今一个“铮铮男儿”,就这样倚靠在一个小厮身上,不仅姿态绵软娘里娘气,竟还凑着小厮的耳根子说话,态度异常亲昵,不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摇摇头匆匆走了。
此时卫燕已将那郡守孙大人的公子绑在椅子上,几个随从七零八落地瘫在两旁,姚今进来先横了他一眼,转而对卫燕道:“你没事吧?”
“无妨。”卫燕见姚今一手扶着腰后,赶忙拉了把椅子给她坐下,“刚刚你跳窗出去,是不是摔到了?”
“不是,是遇到个——算了。”姚今望着门口,那被欺负的姑娘扶着已被阳樱包扎过额头的老者一瘸一拐地进来,只见那老者虽衣衫褴褛,但却很有礼数,一进来便向姚今行跪拜大礼:“恩公救我父女二人,我二人无以为报,本应肝脑涂地报答恩公,只是听几位的口音不是本地人,想必不知道这孙家在友州是大户,他父亲是郡守,他素来横行无人敢得罪,几位恩公还是速速离开,以免被牵连才是……”
此时姚今把玩着从那孙家公子脖子上拽下的金如意,听到老者说“大户”二字,不禁轻笑:“大户?有多大?大得过这李朝的天子么!”
说到最后一句,那老者和被绑着的孙公子都不禁讶异地抬头看着她,茶舍内外也是一片唏嘘,众人都觉得这小公子不知是何来路,口气也忒大了些。
而这会还被迫躺在床上不准起身的韩靖,听到阳樱气喘吁吁地进来说公主殿下和一帮人在一家茶舍里大打出手,已经闹起来了。他顿时眼前一黑,后面的话来不及听,已连滚带爬地从床上下了来,一边跑一边叫:“侍卫队、侍卫队,赶紧去救公主殿下——”话未说完,又转头拽住阳樱:“带路、快带路!”
于是不大一会儿,本就被看热闹的人挤得不甚宽敞的马路上,一东一西又来了两队人马,其中一队自然是火急火燎的韩靖等人;而另外一边则是友州郡守孙西峻,他刚刚外出回城,听闻有人敢在街上公然绑了自己的儿子,又是恼怒又是惊讶,未及更衣便带着一队府兵,也赶来了。
这两队人马在茶舍门前碰头,虾兵蟹将们自然是你看不上我我也瞧不上你,一副随时随地要干架的姿态,而孙西峻良好的视力让他远远地看出,对面那个身着常服的领头人,有些眼熟。
再仔细一瞧,岂止是眼熟,这人正是跟自己一样拜在林尚书门下的同门、大理寺正卿——
韩……靖大人!友州郡守孙西峻浑身上下犹如突然被电击过,脑中空白数秒后,顿觉头顶阵阵刺骨凉意:这来助阵的既然是此次李朝唯一一位公主殿下的送嫁官、自己的同门韩靖,那那个绑了自己儿子的岂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