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边缘人物她重生了
- 前世因为天赋斐然,苏玖这一生过得都还算顺风顺水,却没想到最后磕绊在了一个意外之上。直到因为意外死后她才知道自己只是一个话本中的边缘人物。重活一世她走上了一条不一样的修真之路,虽然坎坷,却也逐渐掀开了这个世界的真实一面。同时前世所不解之事,她也逐渐寻找到了答案。然而面对变迁的沧境界,被封锁的通天之路,苏玖又该何去何从?
- 璇昭
“公主殿下,冤枉啊冤枉!公主殿下,下官友州郡守孙西峻,今日之事实在是误会,请听下官一言!”孙西峻不愧是一郡之守,变通能力和反应能力都是一流,此时他立刻翻身下马,不及和韩靖打招呼,便连滚带爬地进了茶舍,一进门二话不说先将被绑在椅子上的儿子劈头盖脸痛打一顿——当然,肯定是要避开一些关键部位例如眼睛鼻子嘴巴什么的,只是哪里肉多打哪里,那孙公子大约被老子这一顿莫名其妙打给打懵了,竟没半点反应,连声嗯哼都没出。待到孙西峻打得自己都觉得心疼之时,又噗通一声跪到了姚今面前,一边哭一边磕头:“公主殿下,小儿年少无知,鲁莽冲动,还求殿下高抬贵手,饶了他这一回吧!”
“年少无知?”姚今看戏一般看着他,“瞧着令公子的模样,起码长本公主五岁不止,孙大人竟说他年少无知,那本公主这个年纪,岂不更加年幼无知了?”
孙西峻心中咯噔一下,立刻改换思路,连连叩首后苦巴巴地道:“犬子贱命一条,岂敢和殿下相提并论。公主殿下您身负皇命前往闽国联姻,是我李朝的一大盛事,岂能因小儿这点提不上口的小是非误了您的行程!还请公主放心出行,下官必定今后对小儿严加管教,再不出来惹事!”
这话说得巧妙,将与两国联姻和小儿闹事放在了两个对立点上,似乎她这位任重道远的公主要是再为这等小是非纠结不放,就是因小失大,搞不好就会误了国事。姚今微微一笑,觉得这个孙西峻倒不似他那个蠢儿子一般毫无头脑,她看了一眼随后进来的韩靖,一脸复杂地站在一边,却是默不吭声。姚今心中转了一转,她本来对这件误打误撞遇到的事情并未深思,只是图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如今却对这个孙西峻很有兴趣,于是皱着眉向着韩靖道:“韩大人,本公主在刚刚的打斗中受伤了,现下不能走动,这可如何是好?”
此话一出,韩靖有些惊慌,忙不迭地派人去请魏晋,又叫让侍卫长赶紧准备车马过来,而孙西峻登时面如土色:无论他怎么巧言令色,若是他的儿子伤了公主,哪怕是分毫、哪怕是误伤了一根头发丝儿,那他儿子的脑袋,也是不可能保得下了!此时姚今依然保持着公主高贵而得体的微笑,尽管她的屁股仍旧隐隐作痛,想到那可恶的灰衣男子,她微微咳了两下:“本公主之前受了风寒,身子一直不大好。今日到了友州,眼见这城中繁华盛景,竟是丝毫不差京城半分,本想再多看一看这母国景色,毕竟以后大约也是没有机会回来的——可惜呀!”
说到这里,姚今若有似乎地看了一眼那早已吓得动也不敢动的孙家公子,然后又将目光转回到了他老爹的身上。孙西峻听到这里,脑中突然透亮,正要开口,一旁的韩靖忧心忡忡地插了进来:“启禀公主殿下,此地乃是平民聚集之所,人多口杂亦不安全,如今马车已在门外备好,魏太医也到了,您看是否先上车,一切等回了驿馆再做计较?”
“本公主在问孙大人话,何时有第三个人插嘴的份了?若没有记错,韩大人此刻应该身在自己的床榻之上,为何又会出现在这里?”姚今抿了一口阳樱刚奉上的茶舍中特制的大麦茶,觉得很是对味,又饮了一口,才慢条细理地说:“噢,莫非韩大人是怕孙大人对本公主不敬,特特前来护驾的?那韩大人也真是过虑了,我看孙大人此来多半是想尽地主之谊,说不准是打算请我们品一品这友州的特色佳肴,你何必将别人想得如此卑劣呢?”
“是是是,正是如此!正、是、如、此!下官早已备下宴席,就在友州最好的栖凤楼,恭请公主殿下赏光用个午膳——”孙西峻赶忙接下姚今的话头,生怕再说下去韩靖要对他生出嫌隙,毕竟他并不想得罪这个虽没有什么交情,但好歹算是同门的京城官员。他见姚今微微点了点头,赶忙又陪着笑脸对韩靖施了一礼:“韩大人一路辛苦了,不如一同前往,也让愚兄尽一尽地主之谊。”
“大家既是同门兄弟,孙大人何必客气。只要公主殿下高兴,我等做臣子的,自然是欣然同往。”韩靖见孙西峻一副巴结上了大靠山喜笑颜开的模样,心想这位主子可不容易哄,等下吃了一半掀了桌子胖揍你一顿,那也实属正常!心中虽然不悦,脸上还是要保持笑容,于是韩靖又恭恭敬敬地走到姚今身侧,轻声道:“殿下,那微臣先送您回驿馆小憩一下,您不是还有伤——”
“不碍事不碍事,现在就去吧。今日正好穿的男装,很是方便!”姚今热情洋溢地拍了拍手,便由阳樱扶着出了门,走到门口见那姑娘和老人哆哆嗦嗦地跪在门边,随口道:“今日之事由孙家而起,又涉及姑娘你的体面,恐怕你今后也不易嫁人了,如此,便让孙公子为你父女人安顿住所,再为你择一个良婿,早日婚配,也算了结此事。”
周围众人一听,顿觉这公主糊涂异常,这不是送羊入虎口么?正当那姑娘目瞪口呆之时,姚今转头又是一句:“你们两个也算与本公主有缘,既然蒙本公主仗义相救,你二人需得记得,明日来驿馆谢恩——噢,记得,穿得体面一点,带上孙公子为你寻的良婿!”
说罢,她便在众人一片低声议论之中潇洒一笑,女侠一般昂起了头,一拐一拐地离开了。而在不远处的人群外围,一个灰衣男子看着姚今那忍着屁股痛还要佯装潇洒挥舞扇子的模样,不禁点了点头,将帽檐压低,转身离去。